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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欺行霸市的,他也是受牵连的人,为此不怕有什麽大的处罚。”
“只不过……”
萧元宝睁大了些眼睛:“不过什麽?”
祁北南道:“且看后头吧。”
赵光宗跑了两日,先去与那窦家断了,接着又按祁北南说的携了厚礼前去看望受伤的那户人家。
那人家倒是远比赵光宗预想中要和善许多,见着他前去看望,以礼相待不说,还十分感谢。
接着他又与县公陈了情,升堂当日,原告还撤消了告赵光宗,增了窦家假借关绅欺人一项罪名。
县公判了窦家赔偿原告医药费用,生事的窦商户挨了十个板子,查封了一间铺子。
赵光宗无罪,却也还是受了口头批评,以此警示士绅约束下人。
升堂的时候萧元宝还躲在人群里做了围观。
那窦商户挨板子的时候,他瞧清了人,回去马车上,惊与祁北南道:“你可晓得那窦商户是何人?”
祁北南不好到府衙跟前去围观,只在马车里等着萧元宝去看热闹。
他合上手里的书,问道:“你识得?”
“不识得,但咱俩都见过。”
祁北南眉心上挑:“哪里见过?”
“早先咱家里的铺子修缮好,我与哥哥前去验收,可还记得街上两个商户拌起嘴来?”
祁北南有些印象,他记得还教铁男去喊了方有粮。
当时那起事的商户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却是霸道得很,口口声声与人说他有人庇着。
不教萧元宝说完,他心里就有了数。
“若那日就知那人是光宗手低下的商户,一早将他训斥,也就没今日这些事端了。”
祁北南摇了摇头:“看着那样老实的面向,也不怪光宗被迷惑了去。”
萧元宝也觉得是。
事情没有闹大,赵光宗微才舒了口气。
要是真闹得不可开交,届时只怕他前去赶考都不得顺心。
然则他的气还没平顺下来,未过两日,他就教杨学政唤了去。
赵光宗心里头惴惴,知晓这样的事情定是瞒不过杨学政的。
他不知要与他说甚么,但心头隐隐觉着不是好事情。
“这事儿你处理得不错,肯去看望受伤的人,确是个心地良善的。”
赵光宗只觉着面上羞愧,站着与杨学政拱手做着礼,不好意思抬头:
“是学生的过错,予了窦家势,教他如此狂妄,欺害了无辜的人。”
杨学政看着垂低着头的赵光宗,认错的态度无疑是诚恳的。
只是犯了错,那就是错。
他端起茶盏子,徐徐吃了一口。
没教赵光宗止了礼,也没张口与他说旁的。
一想到送来家里讨好的那些炭,就是从那商户手头转来家里的,他心里就不是些滋味。
他道:“读书人家,重清流二字。”
“你可是晓得州府京城那些官宦人家,最是瞧不起甚么?便是读书人与商户瓜缠。”
“我也是务农人家考出来做官的,知晓京城和州府那些官宦世家底子厚,历来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白了还是瞧不上咱这些出身微寒的做官人。”
杨学政放下茶盏子:“我不怪你行庇佑商户这样的事,只是……你约束管教人的能力,还有待磨砺。这般能力,不光是家宅上的小事情,于做官,也是十分要紧。”
赵光宗先听着杨学政前头说了许多,不晓得究竟要说甚,说到此处,总算是露出了些意思。
“你此番虽不曾受到明文处罚,却也还是遭了口头斥责,于理来说,学政处是能记下一笔的。”
杨学政说了这句,做了片刻的停顿,有意于敲打赵光宗。
赵光宗道:“学政教诲,学生谨记于心,今日之过,属实当罚。”
杨学政接着便道:“只录下这一笔,将来你选官之时只怕就难了。于情来说,我不当坏你前程,其实与县公一盏子茶,这事儿也便揭过去了。”
“你可愿意事情揭过去?”
赵光宗受问,连忙将头又更低了些:“学生自是希望能够干干净净的前去选官,只也不敢教学政为难。”
杨学政见此,道:“倒也不算为难事。只是我体谅你的前程,也希望你能体谅一番叙哥儿的前程。”
赵光宗闻言,忽的抬起头看了杨学政一眼,四目相对。
他抿了抿嘴,喉咙有些发哽,心头滋味万千。
“可是录了你的过?”
赵光宗是在祁北南家里头被唤走的,瞧着人失魂落魄的回来,祁北南便觉着有事。
“没有。”
赵光宗摇了摇头。
他将事情说与了祁北南听。
“我是不是个无所不用其极之人,为了前程连婚事都不要了。”
赵光宗面色有些苍白的看着祁北南。
“作何这般想来轻贱自身,是学政不想这桩婚事罢了。”
祁北南道:“他故意抛于你两个选择,看似两个,实则一个,你只能选前程。若选婚事,你还是他的女婿,他如何会记女婿的过。”
“其实我晓得这些理,只是心头还是不大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