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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萧公子竟是汤团的相识,怎有在这远处说话的道理,去凉棚那头吃果子。新到了些提子,吃着倒是甜口。”
吕娘子更是热络了些,邀着两个哥儿去坐。
姜汤团在宴上索然无味,如今撞见与他差不多年纪的萧元宝,又识得,便与人一同去了凉棚。
躲在暗处的贾忻意见着萧元宝一场签下来不曾半分脸面没丢,还教吕娘子与他一齐投了壶,这朝又与一贵哥儿同去了高处坐。
心头又慌又乱,竟是不知该如何了。
伺候他的人见风向说变就变,同贾忻意道:“夫郎,要不咱走吧。”
“现、现在走合适么?”
“一会儿吕娘子问起罪来,只怕更不合适。”
贾忻意觉着是这理,与伺候的人偷摸着快步往外头走去。
不想刚到园子门口,上来一妈妈,肃着张脸:“贾夫郎这是何处去,还未开席呢,且我们娘子还想请你到屋里说说话儿。”
贾忻意见此一双腿都软了下去,教妈妈请去了偏屋里头坐着。
此时吕娘子与萧元宝他们同席,一齐吃了两颗提子,接着又来了两个贵娘子,便告辞前去招呼人了。
这当头场间的投壶又重新开始,萧元宝见着有位年轻夫郎先抽了投壶签,没中壶,遭罚了酒。
又中诗签,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继续罚酒。
萧元宝未被罚,不知那罚酒竟然是饭碗那样大的海碗,年轻夫郎一碗下肚皮,面发红,已是狼狈。
再来一碗海碗如何吃得下,他连摆手告饶,说吃不了了,那头却半点人情不许讨。
“夫郎少有来,如何能不尽兴吃酒。”
“这般不吃下去,岂非坏了规矩。”
“来来来,吃了接着再拿签。”
坐在高处凉棚中闲吃糕点果子的人见着这般劝酒,眼中含笑。
萧元宝瞧得实在是心头有些不舒坦,只自己人微言轻帮不得人半分。
“你也不爱这般消遣?”
姜汤团见萧元宝的神色,轻问了一句。
萧元宝收回目光,试想自个儿若真的胸无点墨,今日在这场席上成为众人笑柄的就是他了。
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连祁北南的脸面也会受到折损。
他怎又会喜欢这样消遣人的宴。
想着这些,心中不免有些悸悸,又更憎恶起引他来丢人的贾忻意。
他为着他的面子,恭谦说自个儿不识甚么字,又还没见识,他心中信了真,还以此为捉弄,怪不得先前总拉他问他的家境。
只怕是人先前在此丢了丑,这回要拉他也丢回丑,何其下作的心思。
萧元宝这回算是看清楚了他的人,往后必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他听姜汤团话里的意思,显然他也是不赞许这样的消遣的。
便道:“是旁人带我来的,我不知是这样的消遣法。方才受哄骗上了场去,同伴装肚子疼,跑了人。”
姜汤团眉头一紧:“你可受刁难?”
萧元宝摇了摇头:“好在是我抽的签子都会,不曾丢了人。”
姜汤团松了口气:“有的是那般心思不好的人,平日里装得良善。他们便是瞧你从地方来,想戏耍人。我也不爱这样的宴,往后决计不来了。”
萧元宝道:“我先前不曾遇上这样的事情,没个防备。”
姜汤团拨了一个橘子与萧元宝,道:“吃一堑长一智,也叫人长了个心眼儿。不过我将才见吕娘子与你一同投壶,想来你是入了她的眼了,旁人轻易不敢再欺你。”
萧元宝只觉着设这样的宴席来取乐的人,便是受她瞧上了,他也不敢继续再与之来往。
与姜汤团说了一晌的话,一道在此处吃了席面儿,萧元宝才回去。
那贾夫郎人再是没出现过,萧元宝自也不会去寻他,散了席,前去与吕娘子告辞。
吕娘子还附赠了礼,萧元宝携着礼自个儿就家去了。
不过走时,他见着贾忻意的马车还在原地上停着。
殊不知此时,人还在吕娘子的偏屋拘着,午宴没得吃不说,连茶水都没有一盏。
他是又渴又饿,却又不敢叫嚷。
直至外头热闹的声音都淡了,吕娘子才施施然的过来。
“贾夫郎在此可还舒坦呐?”
贾忻意立站起了身,低着头不敢瞧人:“吕娘子。我也是受那哥儿的蒙骗,他心思多,城府深,将我也骗了去。”
吕娘子一屁股在主位上坐下:“我竟是不知贾夫郎是失察,还是有心要与我不对付。”
“你受不受他蒙骗未可知,我却是受你活活戏耍蒙骗了一通!”
贾忻意被吓得哆嗦:“我、我怎敢戏耍吕娘子,便是为着娘子欢心,这才引他来的。”
吕娘子冷哼了一声:“说来竟还是怪我了。”
“不敢,不敢。”
贾忻意连忙道:“都是我的过错,娘子你勿要气。”
“我自是不会为着你这等人气恼,不过看着你这张嘴脸,心中不由得还是来气呐!”
吕娘子冷声道:“往后你甭再来我这席面儿上,他处有我的席,也不想再见着有你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