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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迟。”
任珩摇了摇头,由他辩驳。
须臾,似是想起了什麽,转又敞开双手,广袖下坠,在祁北南跟前半转了一圈:“如何,今日可光彩照人?”
祁北南无奈,道:“究竟是许不许客进屋。”
“任大人生辰喜乐。”
萧元宝趁此,笑着恭贺了一句。
任珩这才端的正经了些,客气与萧元宝说道:“多谢。往园子里请,那头的花开得正盛。”
任珩唤了下人,教引着两人进去。
祁北南和萧元宝没走两步,就听见外头怪是声势浩大的车撵声,不由得都驻足偏头瞧了一眼。
只见外头来了一辆四马齐驱,甚是华丽的轿子前来,随行的人足有八个。
萧元宝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大的阵仗,不免好奇想看是甚么人。
倒是片刻,马车就稳当的停了下来。
任珩见状,快步迎了上去。
马车上的小门打开,内里探头出来个脸庞圆圆的姑娘,相貌很是灵动,约莫十六七的年岁。
“公主殿下大驾,寒舍蓬荜生辉。小官何其有幸~”
“你自个儿唤我来的,还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长平公主睨了任珩一眼,从马车上下来,道:“可准备了本宫爱吃的蝴蝶酥。”
任珩一笑:“那是自然。”
祁北南与萧元宝见着了人,未前去打扰,两人往园子里去。
萧元宝低声与祁北南道:“我还是头回见着公主殿下。”
“那是三公主长平,生母乃当今的皇后,身份尊贵,陛下也很是疼爱。”
萧元宝道:“见着任大人与公主似乎很是熟稔。”
祁北南点头:“任大人以前进宫做过太子伴读,长平公主与太子又是一母同胞,算是一同长大,情谊自是好的。”
萧元宝微微吸了口气,原先只晓得任家门楣高,只是不想竟高至此般。
祁北南轻笑了一声,想着昔年,他们同榜的一甲进士三个,要说活的最明白的,还得是任珩。
不是他自夸,当初一甲三人,要说才学,当真是不相上下论不出个长短来。
任珩虽是看着不着调,可才学却是没得说的,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回下场即可考至榜眼郎。
只他后头未曾为朝廷的肱骨,并非是才能不济,而是志不在此。
任家一门兄弟三个,他是最小的一个儿子,兴盛门庭有两位兄长在前担着。
一无家族重担,二自有才华,活得便十分肆意。
他早便立志求娶公主,做个外戚,不愿多劳心朝廷事。
昔时祁北南志向远大,对任珩这般的人物,觉着太过游戏人间。
道不同不相为谋,比之林青煜,他自是更欣赏后者一些。
然则几十年朝堂浮沉,暮年三人重聚一处吃酒时,心境却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三十岁那年丧夫,后孑然一身,奔赴各地为朝廷尽心竭力,两鬓早染风霜。
林青煜也未曾好到哪里去,他与郡君感情淡,虽育得一子,却时常因教导孩子一事上生分歧,自又常年受国公爷管制施加压力,眉宇之间总是解不开的愁。
年老之际,两个人暮气沉沉。
独是任珩,活得慈眉善目,精神很好,瞧着好似比两人年轻十余岁。
他与长平公主婚后恩爱和睦,为皇帝下巡江南,四处游山玩水,生了几个孩子,个个都教导的很好。
“这头是男席,这头是家眷席。”
行在前头引路的下人客气的道了一声。
萧元宝冲祁北南点了一下头,两人分走两头进了不同的园子里。
方才入园,萧元宝就嗅着了一股花香,进去一瞧,偌大的园子中,竟是种满了芍药。
这时节上花开的正好,大朵大朵的绽放,瞧着便教人心头舒畅。
园子里头已然来了好些家眷,各有乐子。
有相识结伴在一道闲说的,也有赏花的,还有在金鱼池边喂鱼的。
萧元宝瞧着内里还搭得有个戏台子,正唱得热闹,旁头还置的有桌椅,奉有茶水。
他想着便在那头瞧会儿戏,待着到了时辰入席吃菜即可。
“那似是上回在小龙山上见着的萧夫郎。”
在园子一头的凉棚上赏花的顾言许往戏台那头扫了一眼,瞧见桌边多了一道身影,远瞧着有些眼熟,出声问了伺候的人一嘴。
“正是呢。祁大人与任大人同在一官署,想来也是请了他们夫夫来。”
顾言许默了默,他往嘴里头送了一颗盐津梅子,没说话。
伺候他的叶夫郎见他乏味,道:“听闻长平公主来了,郡君可想过去与公主说说话儿,瞧着开席还要些时候。”
顾言许道:“公主今日过来自有人与她说话,她爱打趣我,我可不想凑上去教她打趣,一会儿席上再打照面即可。”
叶夫郎应了一声。
顾言许顿了会儿,道:“你去将祁大人家的萧夫郎请来与我说说话算了。”
叶夫郎道:“听说他是小县城上过来的人,不知郡君可否能与他说到一块儿去。”
顾言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