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欢欢,别怕我……
高大的白人四肢被铐子死死锁在床头,手腕脚腕因为过度的挣扎,都磨破了皮,血液染红了银亮的金属镣铐。
他手臂上扎着吊针,正打着点滴,但我肯定那不仅仅是药业,因为他正全身痉挛着。如果不是被锁住,只怕早蜷缩成一个球了。
男人脸色成了死人一样的紫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也往外冒着,眼睛里红血丝多的把眼白都染红了。
最可怕的,是站在床头的厉墨北。
他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可是很诡异地戴了一副白手套。说话四平八稳,丝毫怒气也听不出来,甚至带着点笑意问:“说吧,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杀我的?”
“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
“不知道?”厉墨北从旁边拿起一支注射器,针头刺进输液器里,把药液缓缓推了进去,然后我看到那个白人痉挛得更厉害了,全身颤的几乎要把铁床掀翻。
厉墨北道:“别怕我的国际友人,一些钾溶液而已,不会要你的命。”
钾溶液?
我搜索着脑袋里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钾元素是会刺激血管壁的,带来疼痛感。平常输液,药物里含一点钾元素都会觉得全身疼,何况这样推入大量的钾溶液……
难怪这白人浑身痉挛成这样!
“再不说的话,计量还可以加大呢。
要不要试试?”厉墨北又取来一个注射器,在他面前晃了晃。
床上的白人不肯说话,两腮却在一鼓一鼓地直动。
我扶着门框,看着这一幕,吓得声音也不敢出。等他嘴角沁出血丝,我才骤然明白过来,他是要咬舌自尽!
正要喊出来,厉墨北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一手掰开他嘴巴拧住上齿。动作快的像变魔术,两手一掰一错,我只听见“咔嚓”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男人压抑到极点的哀嚎。
那哀嚎声像濒死的野兽,让我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再定睛一看,刚才厉墨北那两下,竟然……竟然卸掉了他的下巴……
下巴脱臼的男人,嘴巴耷拉着无力地张开,刚刚被他自己咬下来的舌尖像块肉,带着血掉出来。嘴巴里一片血肉模糊,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声。
从没见过这样的画面,我呆了片刻才知道害怕,紧接着阵阵恶心涌上心口。我下意识捂住胸口,跌跌撞撞跑去一旁水池,弯腰吐了起来。
我跑出病房的那一刻,厉墨北才发现我,嘴里喊着“欢欢”,立马追了上来。
在水池旁,他抬手想帮我拍手背,我下意识就躲开了。
他带着白手套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等我吐完了才递上来一张纸巾。我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一时觉得眼前的男人实在太
陌生。
我擦了擦嘴角,厉墨北的表情很颓然,和刚才审问那人时的阴鸷镇定完全不同。他无奈地哀求我:“别怕我,欢欢。”
刚才的画面还在我脑袋里回放着,我垂头“嗯”了一声。
他又解释:“我不知道你看了多久,但是我也是没办法。要杀我的人来头不小,我拿命换回这个家伙,不撬开他的嘴巴,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看着他脸上未消的淤青,我想起他昨天火海里的疯狂,只能点点头。
厉墨北搂住我肩膀,带着我出去,送我回病房去,“你自己先休息一会儿。那个白人你别管了,也别看,好不好?”
让我看我也不敢了,只能点头,“……嗯。”
他又叹息着揉了揉我的头发,这才又出去了。
等他离开了,我总忍不住想,他此刻正用什么方式折磨那个白人呢?他刚刚卸掉那人下巴的手法如此娴熟,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做?他带着带血的白手套,勾唇冷笑的样子实在太恐怖,在我眼前一晃,我就忍不住全身发冷。
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应该还有个人证,就是昨天白柯说的,他队伍里那个叛徒。好像叫……叫什么孙成刚。
孙成刚把白柯的计划泄露给暗杀厉墨北的人,这才有了昨天惊心动魄的一切。
忙不迭
打给白柯,我开门见山地问:“那个叫孙成刚的叛徒抓到了吗?他有没有招供出什么来?”
白柯似乎很疲惫,嗓音沙哑:“……没有,让他给跑了。”
“你昨天不是说,不让你的手下打草惊蛇吗?”
“嗯,不仅如此,还有人马上飞车过去截他,可是他消失了一样,突然就在本市蒸发了。昨晚上找了一夜,人影都没有。”
白柯的根基在金三角,但是在本市时间也不短了,人脉相当可以。要找一个人,而且是刚刚消失的人,不算太难的事。可是……
“他能藏到什么地方去,才能躲过你的眼睛呢?”我诧异地问。
白柯哑着嗓子说:“单靠他自己是藏不住的,肯定是本市有什么大人物在帮助他。”
本市的大人物,又敢和白柯作对的,想来屈指可数。除了厉墨北,也就是周非羽、赵青川、刘业成这几个人。
昨天白柯就分析了,刘业成虽然恨厉墨北,但眼下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要害他也不会是现在;至于周非羽,怀着厉墨北的孩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