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不转数学的都去混华尔街了
“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可以再睡会。”
江浣溪撑着有些发麻的肩头,贴心得说道。
“不了。”
许青山有些不好意思地帮江浣溪擦了擦衣服,人有点懵。
“从昨晚睡觉就看你一直在走神,身体会不舒服吗?”
“也没有,就是有点睡懵了。”
许青山摇了摇头。
“嗯呐,那就好。”
江浣溪放心地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自然地靠到了许青山的怀里。
许青山双眼放空,脑袋里在想着自己昨晚做梦梦到的奇妙数字。
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场没有尽头的数字矩阵之中,像一只迟缓的鲸,没有尽头,有一种充实的沉溺感。
但如果再不醒来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就会在其中迷失和窒息。
就像人被空气呛死,鱼被海水淹死。
许青山和江浣溪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到美国的,田刚院士和朱小华教授也一同前往。
前者是华夏科学院院士。
后者也不差,68年生人,04年评上杰青,也是在许青山之前,2000年和田刚院士合作,解决了Kaehler-Ricci i孤立子的唯一性问题,并且成功把成果发表在了四大刊中的《数学学报》上。
也是不肯多得的年轻才俊。
当然,田刚和朱小华都有带助手,方便他们处理一些国内外工作上的事情。
普林斯顿正式邀约的对象就他们两和许青山,但其实说实话,田刚和朱小华都是来给许青山保驾护航的。
毕竟抛开ICML不谈,这还是许青山第一次参加重大的国际性学术会议。
田刚自然就不用说了,他本身就是在国外留学成才的。
朱小华在毕业留校京大担任教职之后,也去过国立澳大利亚数学研究中心做过两年研究员,也多次应邀在国际学术会议上做也要报告,在国际数学界颇有声望,经常受邀访问各大著名学校和数学研究中心,像法国高等数学研究中心和美国的麻省理工、伯克利,日本的东大等等。
飞机降落,走出机场,恍如隔世。
洲际航班很能摧毁一个人的信念,特别是经济舱。
有两个经验颇丰的老登带路,许青山只需要负责跟着就行。
普林斯顿只能算得上是一座小城,并没有配套国际直达的飞机,他们需要先降落在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之后再坐上两辆预定好的商务车直奔普林斯顿。
“我记得我上次来普林斯顿的时候应该还是05年。”
朱小华坐在前面,回过头来和许青山搭话。
他对于这个在自己出国访问期间,那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在学校里搅风搅雨的小学弟很感兴趣。
“普林斯顿的环境,说实话,比我们京大好不少。”
许青山没发言,他第一次来他能说啥?
“不过那主要还是因为是在京城,京城的气候就那样。”
“要是以后我们国内也能有个和普林斯顿一样的研究型大学,环境好,学术氛围好,我肯定立马转身跳槽过去搞研究。”
朱小华笑着说道。
“也就是田院不在,不然田院就要说师兄了。”
“没事,师兄现在肯定睡成死猪。”
许青山也笑了。
之前在机场刚见面的时候,田刚给许青山介绍朱小华,朱小华一点都不想跟许青山生分客气,直接就喊他小师弟了。
尽管,朱小华的老师是张恭庆,许青山的老师准确来说应该勉强算是田刚。
而田刚本硕阶段的导师也是张恭庆。
所以,两人准确来说应该算是师叔侄的关系。
但当时田刚只是笑了笑,说他们各论各的。
于是就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对话逻辑,许青山嘴里的师兄是朱小华,朱小华嘴里的师兄是田刚,但田刚的学生是许青山。
田刚带着两助手坐另一辆商务车。
老登坐经济舱有点受不了,在那辆车后面躺着补觉呢。
鬼知道为什么这趟行程没安排商务舱,据说是买票的时候已经满了。
“你信不信要是国内有,师兄自己就先跳槽过去了?”
朱小华很是笃定。
他跟田刚认识得更久,还合作过,他也不止一次听过田刚抱怨过京城的天气和干燥,但是这老登抱怨归抱怨,倒也没见他有跑路的打算过。
“当然,主要得是研究型的,师兄一直想在国内做出最好的数学系,但我没那么乐观。”
“此话怎讲?”
“国情影响,我们国内的教育环境,家长就不太可能让孩子去搞纯数学。”
朱小华无奈地撇了撇嘴。
“像奥赛,很多家长让孩子学奥数也只不过是想要让他们的数学分数考得更高一些,或者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捷径能够上个好的大学。”
他似乎对于国内的这种现象并不是很喜欢。
“那样调教出来的学生,匠气太重了。”
朱小华叹了口气。
“不管是做事还是解答,都一板一眼的,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做得出开创性?”
“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