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道别
我指着门口方向没好气地对她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江小姐金枝玉叶,嘴不要太刻薄才好。你还是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江娉婷冷哼一声,留下一句,“你可别后悔!”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又回头,不甘心地说:“后悔了的话,可以来找我,这份协议我替你留着,永久有效。”说完抖了抖手中的协议。
“走!”我怒不可遏地吼道。
等护士来给我拔掉针以后,我让护工推着我去胃肠科看了看,医生也不确诊,让做个胃镜,再拍个胸部x线片查一下。
交钱去排队检查,发现做这个的特别多,队伍排了老长。
排队的时候,我拿出手机不停地用度娘搜索,先搜了胃癌的症状,有腹痛、消化不良、消瘦、黑便等,少数人有恶心、呕吐,或者上腹不适、进食后饱胀,随着病情进展逐渐出现上腹疼痛加重、食欲下降、恶心、呕吐、乏力、体重减轻等症状。
这些,我好像都有。
我的头开始懵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这才刚逃出生天,不会又得了癌症吧?老天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据说100个胃
癌的就诊人群中,仅有10个是早期胃癌患者,其他的都已到了中晚期。
早期治愈的机率比较大,中晚期治愈机率很小,但许多人一旦发现就到了晚期。
我怕死。
年龄越大越怕死。
我还不想死。
搜完胃癌的症状,又搜肺癌的症状。
度娘说:肺癌早期的症状一般不明显,轻微症状有:咳嗽多痰,痰中有血,胸闷胸痛,消瘦乏力,视力下降等等。
这些除了视力下降,我竟然也都有。
我的心惶惶然,不会这么倒霉吧?
拿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腿也站不稳了,后背靠着墙壁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上,脑子一片空白,真是一倒霉了什么事都跟着来。
终于轮到我了,在护士的指挥下,我机械地走过去,躺下做胸部x线片。
做完x线片,再去做胃镜,因为早上吃了点流食,所以只能往后推,要推到下午才能做胃。
回去等着的功夫心理又是一番煎熬。
终于轮到我了,做的是胶囊内镜,一种新型的胃镜,痛苦小,恶心感也轻,但要三天后才出结果。
所幸胸部x线片结果出来后,并没有大碍,医生让好好休息,不要
胡思乱想。
一颗心顿时放松了一半,我心存侥幸地想胃镜结果会不会也是这样?一颗心终究忐忐忑忑的,拿不到最终结果始终不放心。
梁温文被营救出来后,身体也有冻伤,我去他的病房看过他,伤口恢复得还算可以,身体状况也不算糟。
但经历了这次空难之后,他比之前沉默了许多。
我们两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清楚地知道,我和他,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还没到结婚那一步呢,就已经貌合神离,继续走下去,只会越走越离谱。
在医院住了两天院,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安排我明天就可以出院,这期间有几次去陆鹤鸣的病房想看看他,但他门外一直有专人把守,我进不去。
即使进去了,也怕遇到江娉婷,怕会弄得更难堪。
很快到了取胃镜结果的时间,我去一楼化验室递上单子,报了苏菀的名字,值班医生从一堆化验单中找出我的来,递给我。
回来交给医生,医生仔细看了看化验单,脸色渐渐变得凝重,问我:“家属在吗?有陪着来的吗?”
我说:“我的家人没来,告诉我就行,我能承受。”
家里
老的老,小的小,他们的心理比我更脆弱,承受不起。
医生看了看我,思量了一下,说:“情况不太乐观,胃癌中期,再做个活检确诊一下,大概一周后出结果。如果确诊了,到时再商定治疗方案,一般最常用的治疗方法是化疗,要有个心理准备。”
我的脑子顿时轰地一下子炸了,只觉得天悬地转,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好不容易挪出门,找了个僻静地儿,抱着头痛哭起来。
我的命真的好苦。
空难大难不死,却得了胃癌,还是中期。
人一难受,恶心想吐,胸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近一直都有这种感觉,当时还以为是伤心难过引起的,其实早就有病灶了。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是怎样走回病房的,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房间就躺到床上一动不动,眼泪长流。
护工帮我买了饭,可我一口也吃不下,胃里胀得难受,小腹也隐隐做痛。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去隔壁房间,把守的人今天不知什么原因不在。
我推了推门,房间从里面反锁了,抬起手轻轻敲了敲了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
陆鹤鸣伤得我比严重,不可能这么快出院。
难道他已经睡了?
或者江娉婷在,不方便?
我转身要往回走,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陆鹤鸣穿着宽大病号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