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付出代价

而此时祠堂里。

“二姐姐何必动怒？”苏洛轻笑，抬手抚上苏婉的脸，“你为了吴王，甘愿自轻自贱，这我不管，可你非要拉我当你们的垫脚石！如今这般受辱受罚，也不过是二姐姐此番行为的恶果，二姐姐怎的还生气了呢？”

苏婉气得抬手就要打。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苏婉，尔敢！”

苏婉惊得身子一颤，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李妈妈听出是老夫人的声音，一转头见老夫人站在门口，立刻走过去扶着老夫人跨过门槛，步入祠堂。

“洛儿，你为何会在这里？”老夫人看着苏洛，眉头微皱。

苏洛耸耸肩，指着门外道：“二姐姐熬了一晚上，没用早膳，洛儿怕二姐姐肚子饿，特意送了蛇羹过来。哪知二姐姐不爱吃，就……”

提到“蛇羹”二字，老夫人便知道苏洛是故意的。

洛儿定是料到二房的姨老太太一大早前来是为了给苏婉求情，也料到她会看在姨老太太的面子上对苏婉从轻处罚。洛儿为了让她有个理由拒绝姨老太太从轻处罚的请求，故意送来这么一碗讨人嫌的蛇羹，就为了逼得苏婉动手。

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

老夫人瞪了自家孙女一眼，眼底却泛起笑意。

宝贝孙女知道反击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原先还担心洛儿被宠得过于天真善良，将来会受欺负，如今倒是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

老夫人抬手虚点了下她：“顽皮！”

苏洛嘿嘿一笑，走到老夫人身边，抱住她的手臂，小脸蛋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娇声道：“那可是顶顶好吃的蛇羹呢！洛儿特意为二姐姐准备的，补得很，寻常人可没这口福！”

老夫人看向苏婉：“洛儿如此为你着想，你却这般不知好歹，不仅不思己过，不省自身，还如此嚣张跋扈，全然不知悔改，可见当真是被宠坏了。”

说着，她看向站在边上，从被那碗蛇羹砸在脚边后就再没吭声的姨老太太，面色严肃：“如今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不给二房情面，婉儿已经被那李凤佳教得顽劣不堪，再不好好教导一番，恐会为祸苏家……”

李凤佳和姨老太太向来不和，只要提起她，姨老太太哪怕还剩下一点求情的心思，只怕都会烟消云散。

“姐姐说得是，苏婉该罚，还要劳烦姐姐好生教导一番。”姨老太太此时也觉得苏婉被李凤佳教坏了，急着回去找李凤佳算账，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不曾再看苏婉一眼，更遑论为她求情了。

苏婉没想到自家祖母就这么走了，嘴唇微张，那一声“祖母”还没喊出来，姨老太太的身影便已经看不见了。

意识到没人能救得了她了，苏婉一时间噤若寒蝉。

老夫人看着苏婉的目光凌厉而危险，带着浓浓的威慑力，冷声哼道：“苏婉，因一己之私，不顾手足之情，杖责二十，伤好后每日到祠堂跪满两个时辰，抄家规百遍，以儆效尤。李妈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见她，更不许放她出来。”

无端端被加重了责罚，苏婉怒火中烧，可不敢发作，只敢偷偷地用余光怒瞪苏洛。

苏洛发现了，笑得越发灿烂，眼神里小脸上尽是挑衅：“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二姐姐以为呢？！”

闻言，苏婉一口气堵在胸口，熬了一夜的身体终究没扛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老夫人嫌恶地瞥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苏婉，吩咐道：“待她伤好之后，李妈妈，你亲自教导她，若还不能安分守己，严加管教！”

“是，老奴省得。”李妈妈福身应道。

安排好后续的事情，老夫人看向苏洛，笑着捏了捏苏洛坚挺的小鼻子：“洛儿陪祖母用早膳可好啊？”

白皙的鼻头圆润滑腻，叫老夫人一时间没舍得松手。

苏洛一边往后撤了撤，将自己的鼻子从老夫人的手中解救出来，一边应道：“洛儿昨晚带了个大夫回来，他说能解哥哥身上的毒，洛儿还要去哥哥院里看看。午膳，午膳可好？”

总要去看看，她才能安心。

事关苏淮的身体，老夫人自然无有不应。

踏出祠堂，苏洛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声怒吼，令她松了一半的眉头再次聚拢。

“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