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处逢生返龙湫壮观倍增叹天工

诗曰：

险境脱身心尚惊，

重临龙湫瀑更鸣。

壮哉天工倍昨日，

雄奇景致入诗情。

徐霞客自龙湫脱得险来，虽言已是历经九死一生之境，然其这探奇访胜之心兴却是分毫未减。次日清晨，他便又生起了重返龙湫之念。其仆人观之，禁不住劝道：“老爷呀，昨日您可是几近葬身于瀑底，现今脱了险厄，何不好生休憩几日，待这身子骨恢复些许再议？”

徐霞客闻其言，抚须而笑，道：“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昨日之险诚然可怖，但若因之而裹足不前，岂不是辜负了这上天赐予之良机？况且昨夜大雨滂沱，想来龙湫之景更胜于往昔。若错失此番良时，岂不抱憾终生？”

仆人见主子心意已定，亦不好再多言语，只得应下，随于左右。其暗自叹了口气，心内想道：“老爷这股探险的劲头，当真连年轻人都不及啊。”

主仆二人收拾妥当，便再度踏上了探险之程。徐霞客步履轻捷，丝毫不见昨日曾历生死之象。其一边行，一边回想昨日之惊险，不禁感慨良多：“人生于世间，能有几回如此激越之经历？若非亲身所历，又怎能真正体悟生命之可贵？”

此时天色将近正午，秋日之阳透过树梢倾洒于山间小径之上，斑驳错落，甚是好看。霞客行于前头，不时停步观察四周之景，或拾起一片奇异之树叶，或俯身细瞧路边之野花，兴致盎然，神采奕奕。

他见一株形姿怪异之老树，遂停住脚步，详加端详起来。只见此老树枝干盘绕交错，仿若历经无数岁月之涤荡。霞客取出随身携之笔记本，迅疾勾勒出老树之轮廓，且于旁写下几行小字，录下自身之观察与感悟。

仆人见主人这般专注，不由亦停足观看。其虽不通甚学问，然跟随徐霞客多年，亦渐次培育出了些许欣赏自然之眼光。他指着老树之一处枝杈，问道：“老爷，您瞧这树枝，怎生长得这般奇特？”

徐霞客闻其言，眼前忽亮，赞道：“好眼力！此树枝确乎不同凡响。你且看，其生长之向与其他枝干大相径庭，似在与命运相搏一般。此乃大自然之奥妙所在，处处皆存生机，处处皆含哲理。”

仆人听得一愣又一愣，虽不太明了徐霞客之话，却也跟着连连颔首。徐霞客见此，笑道：“罢了，咱们继续行路吧，莫要耽搁了观龙湫之良辰。”

行至半途，忽闻远处传来隐隐之水声。徐霞客精神陡振，知晓龙湫已不远矣，脚下步伐不由快了些许。仆人见之，忙紧跟上，心中暗自嘟囔：“这老爷的兴致可真个高涨，莫非忘了昨日之凶险？”

又行须臾，水声愈为清晰。徐霞客猛地止了脚步，侧耳倾听，只觉此水声较之于昨日更显浩渺，心中不由一阵激奋。他回头对随从道：“听此水势，今日之龙湫定然更为壮观。咱们速速赶路，莫要错过了好时辰。”

仆人虽心有惧意，却也被霞客之热情所染，应了一声“是”，便跟着加快了步子。

途中，主仆二人逢着一位采药之老翁。徐霞客见之，遂上前搭话。那老翁见徐霞客言谈不俗，亦起了兴致，便与他闲话起来。徐霞客问道：“老丈可晓这龙湫之来历？”

老翁捋了捋胡须，徐徐道来：“此龙湫啊，相传乃上古之时一条神龙所化。那神龙云游四方，偶睹此地山明水秀，便于此驻足。其将身躯化作山峰，将龙须化作瀑布，日夜守护此方水土。”

徐霞客听得入迷，连连称奇。其又问道：“老丈可曾亲睹龙湫最为壮观之景象？”

老翁笑道：“老朽年轻时倒是常往龙湫游赏。记得有一年，连番大雨，龙湫水势之巨，当真惊天地泣鬼神。那水流奔腾而下，似千军万马，声震山谷。水花迸溅，如烟若雾，于阳光下五彩斑斓，宛如仙境。”

徐霞客听罢，愈发渴盼，对仆人道：“我等速速赶路，说不定今日便能得见老丈所言之盛景！”

辞别老翁，主仆二人继续前行。未几，终至龙湫瀑布跟前。徐霞客定睛一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好一个‘天工倍于昨’！”

只见眼前之龙湫瀑布，较之于昨日更显磅礴恢弘。积雨过后，瀑布水量骤增，奔流而下之水柱粗若巨龙，气势骇人。水流冲击岩石，激起千层浪涛，如雪似雾，于阳光下闪耀着七彩之光。轰鸣之水声震耳欲聋，仿若上苍在怒号咆哮。

徐霞客看得如醉如痴，一时竟忘言。其取出随身携之笔墨，开始奋笔疾书，将眼前之壮丽景象记录下来。仆人见之，亦被这天地奇观所震骇，呆立一旁，不敢出声。

良久，徐霞客方搁笔，长叹一声道：“此等奇景，古来诗文难以尽述。若非亲睹，又岂能体悟其中妙处？”

仆人闻此言，不禁问道：“老爷，您观过诸多山水，可曾见比龙湫更壮观之景致？”

徐霞客沉吟片刻，答道：“天下奇景无数，各有千秋。此龙湫瀑布虽不敢言冠绝天下，但其气势之雄浑，变化之多端，确令人叹为观止。尤是今日积雨之后，更是呈出一番前所未见之景象。”

言罢，徐霞客又取出纸笔，挥毫泼墨，写下一首即兴之诗：

“积雨方停龙湫壮，怒涛倾注势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