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苦中作乐

确认了一下那刺客有没有死透，李呈这才回到周云衫身边。

姑娘的衣裙已破得不成样子，很多地方已是一览无余。不过李呈可没心情管这个，查看着她的伤势。

“唔……”

周云衫其实也没有昏迷，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似乎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了一眼她的肩膀，已呈青紫，那暗器果然有毒。

李呈二话不说，拿起匕首直接剜肉，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眼神也是一片冰凉。

周云衫疼得身体颤抖不休，不过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取出暗器，李呈俯头便吸。

周云衫眼中流出一行泪水，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直到吸出的血呈鲜红，李呈这才罢手，取出弹中的火药与她止血消毒。

随后将她从满是枯叶的地上拦腰抱起，撑着疲累到极点的身体将她带到石坡边上，再扫出一小块地，捡过一些枯叶枯枝，取火点燃。

藏于怀中的物件都还在，甚至包括火折子。

当然，也不只怀中的，藏于鞋里的匕首也在，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杀掉刺客。

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李呈也实在没有说话的力气，将火点着后，他便靠着斜坡，让周云衫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便睡去了。

周云衫同样入睡。

等周云衫再次睡来的时候，天色依然亮着，应该没有睡太长的时间，而李呈却是不在身边了。

这让她感到一阵恐慌，挣扎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片谷地，四周山石环绕，十分寂静。唯有枯叶之中偶尔传来沙沙声响，想来是虫蚊爬行之故，这更是让她恐惧。

她不怕与人厮杀，但却怕虫蚊，当下蜷缩成一团，泪如雨下，模样十分可怜。

长这么大，还没有如今这般狼狈过。

不过很快她又注意到肩膀上绑着的绸布，想到李呈帮她疗伤的过程，心中顿时涌出一种十分复杂难言的感觉。

沙沙。

远处传来声响，她扭头看去，只见穿着一身破烂衣衫的李呈拄着一根木头，缓缓朝这边走来。

他还在，并没有抛下自己！

“感觉好些没有？”

李呈脸上没有任何的沮丧之色，依然带着微笑，自信且阳光，将周云衫都看呆了。

哪怕现在的李呈满脸血污，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嘴也有点肿，完全与帅字搭不上边。但在周云衫的眼中，现在的李呈更加动人，让她心跳都慢了半拍。

“我去找了圈，也就只有这些野果，将就吃吧，总不至于渴着了。”

李呈取下用衣服做的布兜，里面一大包野果。什么龙葵，灯笼果，野枣啥的，都不会太好吃，但至少有汁。

“还抓了些虫子，你如果想吃肉，可以烤来吃。”李呈冲周云衫笑道。

周云衫听到虫子就一阵恶寒，不过却有一种被人爱护的温暖感受。

“谢谢你。”周云衫难得给别人道谢。

“这次是你救了我，该是我谢你才对。况且，你也是受我牵连，才落到这般境地，抱歉。”李呈一边给她剥着野果，一边说道。

周云衫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李呈。

她现在话倒是少了，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还疼吗？”李呈问了一句。

周云衫点点头。

“只能等人下来救了，怕是要等到晚上。”李呈道。“只是可惜，好不容易落个崖，也没什么奇遇，这里连根毛都找不到。”

“噗嗤……”周云衫忍不住笑出声来，瞪了他一眼，道：“你话本看多了吧。”

“西夏也有话本？”

“自然是有。”周云衫又傲了起来，道：“虽然大部分都来自宁国，但我们也有属于自己的话本。”

“哦？讲的什么，说来听听。”

周云衫似乎对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很感兴趣，她看的也大多是情情爱爱之类的，还有宁国的武侠话本，对于落崖奇遇这种事倒是不陌生。

李呈紧挨着她坐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的姿势越离越近，周云衫完全是被李呈搂在怀中的状态。

但两人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妥，更没有羞涩。哪怕他们此刻衣衫不整，周云衫的衣服根本掩盖不住春光，也没有刻意遮挡。

似乎，本就应该如此。

“……最后，他们历经磨难，永远在一起了。”

周云衫又讲完了一个故事，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李呈。

两人对视，鼻息清晰可闻，眼中的倒影也是清楚可见。李呈慢慢俯首，吻上了她的朱唇。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周云衫同样发饰褴褛，但即使如此，她依然美得动人心魄。未施粉黛，却仍然有淡淡的清香，尤其是舌尖传来的丝滑香甜，让人如痴如醉，欲罢不能。

她也抬起双手，勾住李呈的脖颈，热情回应起来，似乎肩上的疼痛并不存在一般。

要知道那可是李呈用刀剜的啊，而且毒还没有去干净，岂可能不疼？

但她显得根本不在乎，似乎此刻与李呈的缠绵能让她忘去一切苦痛，只沉浸其中。

李呈褪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