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非去不可
周南川冷漠的瞄了一眼笑呵呵的刘喜东,干脆拒绝,“不行。”
刘喜东:
桑榆有点尴尬。
一点面子不留,这不像是周南川干得出来的事儿啊。
不就坐个车吗,也不是啥大事儿,早去早回来多好。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周南川看着刘喜东,有点不太顺眼似的。
但她和周南川是一国的,不能拆他的台,便顺着他的话勉强解释一番,“刘同志,马车不稳,自行车放上头,该把车漆磕掉了,他这也是为你着想。”
刘喜东:理由太牵强,我不信!但是,我没招儿!
桑榆的感觉是对的。
周南川对于刘喜东确实有种本能的抵触,这种抵触,比之于陈立明,来得更甚。
一个是,桑榆和刘喜东说话时的轻声慢语让他心烦。
另一个,刘喜东看到桑榆时,眼睛里那骤然发出的亮光,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男人最懂男人,刘喜东对桑榆有兴趣。
那怎么行?
他已经在心里定了,他这辈子的媳妇儿,一定会是桑榆。
自己的女人,得自己保护好喽。
所以,这趟他非去不可。
到了化工厂,宽敞的大食堂里,并排二十几个人在切咸菜,已经到了尾声。
只不过刀功良莠不齐,来帮忙的非专业人员,切的是真不咋地,有的都快赶上小手指头粗细了。
田朋见桑榆到来,乐呵呵的寒暄几句,就把她和周南川送进上次那个单独的小屋儿,供她配秘料。
案子上摆着十个超大个儿的铁盆,旁边是一满袋子白糖,和半布袋辣椒面儿。其他的配料,则是桑榆自备的,不对外公开。
六百斤咸菜呀,用料量相当大,全人工配备,且得点功夫呢。
好在有二十多个帮手,不用她亲手拌,还好一些。
配好所有的料,看着人按她的要求拌完,再由田朋确认了味道,天已经擦黑。
东北地区到了十二月以后,下午四点半就黑天。
刘喜东亲自送过来三百三十块钱,三十三张大团结!
还给她拎了一块足有二斤的酱牛肉,说是感谢她大过节的特地跑一趟。
酱牛肉是好东西,桑榆受之无愧,拿着就走了。
三百三十块呀,几乎相当于国营单位中级干部的半年的工资。
而这,只是桑榆出手一次得到的钱。
周南川被桑榆化腐朽为神奇的钞能力所折服。
三百三十块!在咸盐只要一毛钱一斤的时代,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
老桑家人如果知道,如今的桑榆,可以轻松的赚到大把的钱,怕不是得把肠子悔青喽。宁可跪下给她磕几个,都要想招儿把她整回去。
只是世事难料,但从没有如果。
桑榆用手捏着三百三十块钱,感觉那钱烫得她浑身都发热。
身体很疲惫,但心情无比美丽。
顶着风儿坐了快一个小时的驴车才到家,而家里的饭菜都做好了,就等着他们回来一起上桌呢。
这是桑榆穿过来以后,度过的第一个正式传统节日。
上辈子的她无父无母没有亲人,都是一个人过节,春节联欢晚会老是会说阖家欢乐之类的词儿,她却根本不能理解阖家欢乐是个什么意思。
穿越过来以后,她替原主脱离吃人的桑家,住在周南川家的这些日子,她渐渐的明白了家的含义。
当元旦夜里,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桌前时,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阖家欢乐。
炒白菜片、大葱煎鸡蛋、昨天留出来的炖兔子肉,酱牛肉切了一小盘,汤是萝卜丝粉条汤。
一桌子饭菜,晕素搭配,吃得一家人喜笑颜开,无比的满足。
屋子里的欢声笑语,一直传到院子外头,传得很远很远。
没有人说,但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儿,这是他们吃过的最香甜、最开心的一顿团圆饭。
吃过饭,桑榆想要刷碗,被潘珍硬给按到炕上,“就这么几个碗,我顺手就刷了,还用你?跑一天多累,麻溜儿(快点儿的意思)上炕躺着歇歇得了。”
桑榆没有硬抢,而是坐在炕头上,带着仨孩子玩儿翻绳儿。
所谓的翻绳儿,就是拿一根绳子或带子两头儿系上,形成一个圆环,然后用双手翻成不同的形状。两个人一起玩儿,想怎么翻就怎么翻,谁翻出来的不是完整的形状,谁就输了。
仨孩子除了疯跑就是打闹,从来也没玩儿过这玩意儿啊,学的可认真了。
一个在那儿翻,另两个不错眼珠儿的在旁边儿看,急得抓耳挠腮。
周南春看着好玩儿,也凑过来,紧挨着桑榆,其实她不是太看得懂,就是觉得热闹,更主要的是,她想贴着桑榆。
这一翻就翻到快八点,桑榆偶然的一拍衣服兜,硬硬的,这才想起来小鞭儿还没给俩小蛋子呢。
她胳膊一拐,捂住周山周海的眼睛,另一只手掏出一联儿小鞭儿让他们俩猜这是啥。
周山周海伸出手指头,在小鞭儿上认真又仔细的摸了一次,稚嫩的小脸儿立刻涌起压抑的激动,激动的手指头都在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