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中平二年(五十)
为了防止李彦再次伤我右腕,我索性把提刀的手藏在盾牌后面,这样一时半刻李彦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只好在我身畔无声无息的游走。
想到李彦的剑法和身法让我不由自主和另外两个人比较起来。论剑法,刚刚见到的马超已经是我见过和能想象到的出剑快极和极快的两个顶峰了,他的剑始终保持在剑鞘里的不动姿势,一旦出手便如电光火石,命中目标后旋即回鞘,让人始终无法拿捏他出剑的着落和方向,对此马超自称是“出手剑法”,名字平白无奇,却能密不透风的接下张任虚实结合的一百多枪,剑法之快莫过于此。
而至于身法,那日在关下和吕布游斗的刘备,自称师从博士卢植,踩着一套“乾坤步法”,据说是卢植创立的一门武学假说,没想到竟然被刘备演练到实战里,成为了自己独门轻身功夫。刘备自己说这门功夫也是在摸索,因此还有四个方位没能练成,但即使如此,当日神出鬼没的身影也给我留下了极为震撼的印象。
——可归根到底来说,不论是剑法还是身法,李彦都要明显高出一个档次。寻常人使剑,剑指何方都要有一个起手式,或挽个剑花或调整一下手腕,一是运力二是蛊惑对手。可李彦不同,我明明仔细留意到他的剑尖儿松松垮垮地垂在地上,可一没翻腕二没运气,那剑好似毒蛇似的,信子都不吐一口就直接飞上来咬人了。比起马超的出手法,李彦对运剑的掌握实在是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倘若说一流高手的剑是心随意动,李彦的剑法则明显快于意念,有时候甚至是条件反射,他自己和对手都没来得及思考时这一剑就已经出去了。
而身法方面,刘备和吕布相斗之时我在远处观望,尚
能看到刘备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可此时我面对李彦,压根看不见他去了哪里,且一无衣袂带风二无脚底踏空,整个人消失了似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留下的只有不知藏在何处的一把利剑,无时不刻的瞄准着你身上所有部位。更可怕的是,李彦从头到尾都没动过内力,所以直到现在他也只是认真的和我玩玩而已,他要真的有心杀我,大概我都活不过第二剑。
眼看还剩下五招,我已经硬生生扛过去一半的攻势了,剩下的只需再苟且一番差不多就能赢了。想到这里我又来了些底气,决心就藏在盾牌后面,不管别人怎么骂我乌龟王八,总之挑不开这面盾就算我赢,削不下我这手腕就算你输。
正当我盘算着主意时,眼下被寒光照了那么一下,这一下简直让我魂飞天外,因为李彦的剑不知从哪个奇怪的角度伸了进来,我甚至来不及去看李彦在哪,这剑又鬼探头一般缩回去了。可就这么一伸一拉的功夫,我藏在盾后的手腕又被割了一剑,登时血流如柱。
李彦的身形飘露出来,在我前方不远站定,冷笑道:“第六招了。”我心里暗骂老小子你这一剑下手好狠,要不是后面还有四招你这一剑恨不得把我手腕子给割断了。
李彦胜券在握,心情转而高涨起来,虽是面向我却是在对场上众人宣布一般道:“第七招!”他在开始说“第”字的时候我就全神贯注,只见他当空一剑点来,竟然是直插我的双目,我虽然有心算计他应该只打我手腕不至于刺我双眼,可是转念一想我们并没有约定这方面的事,充其量是他在一直逞能而已,不存在什么只许打这里不许打那里的说法。我不敢拿我一对招子跟他对赌,于是慌忙起盾招架,
可当他这个“招”字说完的时候,那剑却又从我盾旁的空隙里插了进来。
顿时我的眼前鲜血一片,我心里大惊:“难道眼真的给他刺瞎了?”李彦这人心胸狭隘,做出这种事也属正常,我努力眨巴眨巴眼,发现只是被血糊住了,只是手腕上疼痛加剧,眼睛却没什么问题。
果然又是一剑刺到我的手腕上,这时由于失血和接连挨剑,加上那九环刀本就沉重,这时再硬撑着拿刀已实属困难。李彦此时好不得意,显然刚刚那一剑不动声色的表露了他的大师实力。李彦假模假样问道:“你还撑得住不?要是早早认输,这腕子歇上十天半月也就好了。”他停了停,故意森严地说道:“要是一意孤行,当心下半辈子当个废人!”
久未出声的黄海棠听了笑道:“右手废了就废了,谁说我徒弟不会左手使刀的?”我和李彦一听她这话都是一起看向她,不同的是李彦是在责怪她多嘴多事又偏帮提点我,而我则是充满感激,黄海棠这句话简直给我帮了一个天大的忙。
于是我把刀交左手,盾挂在右臂上,这样一来除非李彦钻到我的怀里才能伤到我的右腕,或者非得把我挂在右胳膊上的盾牌拆了才能继续下剑,否则这铜墙铁壁一般防御,任凭他剑法再刁钻也休想继续伤到我的右腕。
我问李彦道:“这下还要刺我手腕么?”李彦“嘿”一声未做答复,身形再次消失,我急忙原地绕着转圈,试图全方位阻碍李彦出剑。哪知道我腋下一痛,想是李彦无处下手,只好气急败坏刺了一剑,没成想这一剑却刺偏了,使我胳肢窝受了伤。
李彦在旁把剑尖一甩,点点鲜血就撒了一地。李彦得意道:“第八招了。”我还在纳闷怎么这一剑刺偏
了还如此显摆,就觉得腋下那剑伤疼痛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