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中平三年(二)
我回来的当天吕布和张辽都不在家,我就一个人在议事堂的偏厅等候。一年多没回来很多人事都变动了,我现在连我住哪儿都不知道,只能等他俩当家做主的回来。
不过听兄弟们说今年丁原也没回京师过年,因为边关屡受鲜卑族侵扰,丁原怕外族趁并州年下防备薄弱施展突袭,所以只能留守在晋阳准备军事。他这一不走倒好,换了往年平时这会子大家都欢天喜地准备过年事宜了,如今丁原亲自坐镇,晋阳城上下透露着那么一股战战兢兢的味道,令人好不自在。
我打听王世豪他们,负责接待我的这个小兵并没听说过,说若是步兵的话现在兴许在郝萌营里受训呢,我又问张辽和吕布,小兵笑着说道:“吕爷一年到头诸事繁忙,咱们下人也不敢多问,爷到哪儿服侍到哪儿也就是了。至于文远大哥——”
我听他管张辽叫大哥,想来这狗儿子和手下的弟兄确实是搞关系的一把好手,这小兵名不见经传的当着我的面也敢和张辽称兄道弟,看来这家伙在晋阳城上下是落得一个好人缘。
“文远大哥近来一直忙着操练骑兵,同时还负责边关几处的巡逻,城防和宵禁也归他管辖,每天忙的啊是团团转,饭都不能好好吃上一口,给咱们疼的呀。”那小兵边说边惋惜,接着又想起什么事,对我说道:“这位爷您先歇着,小的还有事忙,若有事随时吩咐。”说着点头哈腰地下去了。
我在偏厅里枯坐许久,茶都喝透了也没一个人来搭理我。我本以为任强啊李忠啊他们听到消息会放下手里的事专程回来看我,没成想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无人问津,于是我打算先去城里四下转转,若是运气好碰上些卖小玩意儿的也好
买点给黄海棠日后赔罪去。
不知怎地一想到黄海棠心情就低落下来,加上这份和弟兄们重逢的喜悦被晾了太久,那种高涨的情绪已经寡淡到不行。途径一家酒馆,想起在枣林还有两坛子黄盖抢来的酒没喝完,就那么随随便便仍在店家里了,黄海棠若是不负气出走肯定要大呼可惜,并一股脑的给喝光掉。
在城东遇到一队城里巡防的士兵,领队我看到我把我叫住。我心情不太好,问他道:“有事吗?”那领队相貌不错,说话也比较客气,先是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冲动,又略带笑意道:“敢问阁下来晋阳有何公干?为何随身携带兵器?”
我微微有些恼火,让开他便要走,又被他伸手拦住。领队的笑意渐渐褪下去些,说道:“近来黄巾余孽四起,张队长说了,任何人不得携带兵器在城内走动。这位兄弟,我看你要么把兵器暂时交给咱们保管,等你办齐手续写好说明再去营里领;要么就跟着咱们走一趟,亲自去走一趟程序也行。”
他尽管说话说得客客气气的,可是那股子不由人分辨和抗拒的态度十分讨厌。我问他道:“你说的张队长可是张辽张文远?”领队笑道:“正是。你要是认识文远大哥那事情更加好办,这城防工作本就是张大哥亲自负责,就算今天你不给小弟这个面子,张大哥的颜面你也要顾及一下的。”
我一个侧身让过他便走,头也不回跟他说道:“你让那狗儿子来了亲自和我说吧!”
忽听脑后剑声一起,那领队勃然骂道:“放肆!”跟着一连几剑刺来,我略微闪过,本来我有把握不回头看剑的来路也能躲过的,可还是小心点好,不要一时卖弄把命搭在这里可就闹笑话了。
经过
这一年的实战和磨炼,现如今这领队怒极出剑在我看来也只是儿戏而已。天底下用剑最好的人都被我按在地上揍成猪头了,普通巡逻小兵的剑法又哪里能放进我的眼里。
领队一连几剑都落了空,我问他道:“你要怎样?”他脸上些有羞赧,但仍忍不住怒气道:“张大哥岂是你能随便侮辱的,要么道歉,要么把命留这儿!”我反问他道:“张文远狗儿子教你光天白日在城里杀人了?”他一听我又口出不逊,哇呀呀叫着挥着剑砍过来,完全没了先前那份从容不迫的风度,一时间也引了不少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
这领队又缠着和我打闹了半天,他一同巡防的手下看不过去也纷纷挺起兵戈,我一看这下子闹大了,这十几条青铜戈要是一并伸过来那我必须得出刀抗衡,要不然随随便便被刮一下可都是受不了的。可是我一旦出了刀,手下万一没个轻重再把张辽手下这些忠心耿耿的小弟给伤了那可就不好了。我这外出一年没回来,一回来先拿张辽小弟祭刀,那也太不够意思了。
万幸听得东城门隆隆一阵乱响,一个持戈的士兵高兴道:“张队长回来啦!”领队一听喜出望外,而我比他更加高兴,扭头就冲张辽来的方向高声骂道:“狗儿子快来!你兄弟要把我砍死了!”
张辽的声音在远处高喝声起,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盖都盖不住的喜悦劲儿:“狗儿子住手!敢伤了老子手下兄弟看我不把你骟了!”
那领队一听张辽和我确是旧交,而且狗儿子来狗儿子去似乎也是熟得一塌糊涂,于是赶忙停了手,我也自不必再留神背后他们偷袭。只是却见张辽来的好快,在他喊话的时候巡防的士兵就把围
观的百姓分了开,待他话音刚落一人一马就冲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