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中平五年(二十二)
随便让人给你带走!”张飞笑道:“带都带走了你能奈我何。”严颜持刀跳下场道:“那你就留下吧!”
我一看那边心里直叫苦,好不容易把张任这伙人搞得差不多了,你说你干什么好端端又要去招惹严颜那群人。眼看严颜下场,法正、黄权、吴懿、邓贤、泠苞、刘璝、贾龙也都跃跃欲试要加入战团。这时张任陡然一枪刺来险些伤到我肩膀,赵韪跟着几刀赶上登时就打得我手忙脚乱。张飞回顾四周,见门口几个护庄骑着马督战便有了主意,虚晃一下逼开严颜几步赶到骑马护庄身前,抬手一矛就当棍子般打下一人,随着翻身上马提矛来到这边。
严颜等人围了上去,大声呼喝着要如何如何把张飞扯下马来,却不知马上张飞才是他真正本事,蛇矛有了马的脚力后舞到飞起,任凭西川猛将各个身怀绝艺却一个都难以近身,张飞连挑带刺,片刻功夫就把严颜等人扫到一边,接着催马横在张任和我中间,起手又是蛇矛大摆,直赶得张任和赵韪连连后退。张飞转身对我伸手笑道:“还不上来,想留在这儿吃晚膳不成。”
我伸手搭住张飞,被他一拽之下跨坐在他身后。张飞并不着急逃跑,反而径直又冲着那几个护庄过去,一手一矛刺死马匹几头,这才转身对西川众人说道:“诸位兄弟,山不转水转,咱们有缘江湖再见!”说着驮着我头也不回打马飞驰而去,只留下西川众人在身后气愤到说不出话来。
往前走了几十里左右马也累了,我俩就下来放马去吃草喝水,我们也随着歇歇脚。这时先前赶着马车离去的简雍又回来接应我们了,远远地看见我们就摇手招呼,跟着马车缓缓来到近前。我问张飞道:“为什么一开始不跟我说清楚啊,
还要张松这个外人来绕着弯来指使我。”张飞无辜道:“这可不能怨我啊,我是主张上来就跟你把话说明白的。”
“是我这般安排的,你这呆子。”说话间车帘掀开,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从车厢内如清波荡漾似的飘了出来。我手里的青铜刀坠到地上,黄海棠见了笑道:“哎呀,江湖上都传我的小弟子愚笨粗鲁,起初我还不信——”说着说着她就掩着嘴笑了起来道:“你们看看他使得这是什么家伙。”
我楞在那里,心里百感交集,好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讲,但是一下子又变得一句话都没有了,见到她的一瞬间许多互诉不尽的衷肠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当着张飞和简雍的面我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师父,黄海棠眉眼弯弯地听了受用不尽,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便伸出纤纤小手来捉住我的手,拉着我上了马车车厢。车厢里坐着那先前在江口镇强夺我马车的刘瑁,刘少爷没了家丁随从似乎也没了胆气,见我一头闯进来还以为我是抓他回去的,吓得连连尖叫手脚乱蹬,直到简雍在外面骂了一顿后刘瑁才安静些下来。
一路无话,我们从雒城出来后经过什邡回到绵竹,这时已经有兵队守在绵竹城外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说明一个信号:那就是刘焉已经开始接手益州了。
刘瑁见到官兵后腰板挺直不少,但是我和黄海棠谁都无心理他。我一直垂头盯着黄海棠拉着我的手,那年去天峰岭与人决斗时她怕我心下胆怯,也是这样在马车里牵了我一路。似乎对她来说男欢女爱和男女有别这些东西她都浑然不在意,牵手和拉手这种事情不过是同桌吃饭一样稀松平常。兴许在来的路上她担心刘瑁受惊也这样子安慰过他,终于遇到黄海棠那些兴奋和激动忽而也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我垂着头越发说不出话来。
城内的守卫也多了起来,想必是为了防止张任等人闯到绵竹来伤害刘焉家人。守卫的面孔大多粗犷彪悍,不像是西南之人,搞不好是刘焉特地从京师或者北方一带调来的亲兵。
马车在刘府外停下,迎门出来几个人赶过来掀起帘帐,刘瑁哭着奔下车去与后面赶来的老妇人抱在一起痛哭。那老妇人身边陪同的几个男人衣着甚是贵气,谈吐之间说得也都是益州方言,看来刘焉在安排刘备势力和严颜势力以外还有其他暗着,可谓是思虑周全。
进得屋内分主宾落座,那几个益州口音的男人居然坐在主人席位上,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关系。刘瑁随着一人去了后堂换洗衣服去,那老妇人坐在堂上与我们闲话家常。她见黄海棠拉着我的手有些疑虑地打量起我来,随着冲黄海棠笑着招了招手,黄海棠便像个小女孩一样雀跃地一步一跳地跑到了她的身边。不就后院又转入来了一个妇人,年纪比那老妇人稍稍年轻一些,但是两鬓也是风霜之色,与老妇人同座上位和我们热切寒暄。这妇人虽然有些年纪,但是说起话来一颦一笑宛若少女,不自觉就令堂上蓬荜生辉,不少屋内的男子视线都被她吸引了去。
一个益州口音的男人在旁介绍道:“今日我们公子之事真是有劳各位了,刘府上下定会感激各位大恩大德。”说着长长一揖到底,我们这些人刚刚坐下又都纷纷急忙起来还礼。那男人继续说道:“我叫张修,是汉中五斗米教师君。这一位是刘府的黄老夫人,而这位就是正一派二代张天师的妻子卢夫人,旁边这位就是卢夫人的长子——三代天师张鲁张公祺,说到公祺的来头可不止是因为他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老祖天师张道陵,更是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