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中平五年(二十九)
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黄海棠竟然抬手甩了张鲁一刀。他们相隔甚远,可黄海棠这无形刀气出手甚为凌厉,张鲁根本没有想到世上居然会有如此这般的武功,竟然比那些妖术道法还要匪夷所思,登时冷不丁背上就吃了黄海棠一刀,当场鲜血四溅。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双膝已然跪到地上,两手垂着,几乎碰不到自己的后背。
张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跳,他虽然知道黄海棠是天下四绝之一,在他看来这些武林中人的名头如雷贯耳,但他怎也想不到,江湖上的武功居然也可以驾驭在道法仙术之上。眼见这一刀只听见风声鹤唳,什么都没看见就把张鲁劈至重伤,既不用念咒也不用画符瞬间就伤人于百尺之外,当真恐怖至极。
我听黄琬跟我说过,这黄海棠前生本是黄龙仙子,一系列奇奇怪怪的经历发生在她的身上,不知这黄龙仙子转世和这踏入阳间的八部鬼帅比较起来哪一个更离奇一些。只不过黄海棠现在身为凡人,习练的也是凡人武功,只不过一身内力由黄香亲身传授。这黄龙真气本身就是黄龙仙子所有,如今经黄香之手绕了个大圈再度传回本人身上自然是威力无穷。
张鲁吃了一刀之后表情甚为惊恐,他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几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疾速写下一些咒符,接着将黄纸团成一团塞入口中,嚼也不嚼便仰脖吞掉,只见张鲁的背上的伤竟然迅速愈合,仿佛刚刚那一刀并不存在似的。可即便如此,黄海棠那一刀带来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张鲁只是及时治好了自己的伤势,但那一刀所造成的损伤却无法弥补。
张鲁怒目直视黄海棠大声吼道:“枉你身为天下四绝,行事居然如此卑劣!”黄海堂游斗在刘元达之间,听张鲁恶言相向,故作没听清的样子一手放在耳边一边问道:“你说什么?”张鲁还想再说一遍,可他立即意识到黄海棠是在戏弄他,脸上显得极不自然,表情扭曲地动了几动,张修见此情形,知道是一举攻破张鲁的最好时机,正想疾念圣号催动法术之时,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倾,险些栽倒在地。张修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不住地大口喘气,想是先前催谷过多导致此时反噬,一时半会儿不能站立起来。
张鲁眼见张修此状却不急于杀他,而是皱着眉头环
顾场上众人与八部鬼帅苦战的情形。他稍一思索便有了想法,从怀里捏出最后几张黄纸,抓一把地上自己先前爆出的血迹涂在黄纸之上,双掌合十将黄纸按在手心之中,口中叨叨念着道号。张修见状回头对黄海棠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快阻止他……”
黄海棠顺手扬起几记手刀劈过去,却被刘元达闪身挡在张鲁身前以自己的不死之躯硬生生吃下黄海棠的刀气。张鲁反手一掌将黄纸拍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只见地上的血光绽亮,接着迅速收缩,像是被那黄纸一瞬间吸收干净了似的。黄纸沾满血迹之后在张鲁手掌之中展开,红色的血迹变为红色的烟雾,飘飘荡荡冲上半空转了几转,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张鲁口中再念咒法,血雾分成八股,分别冲着八部鬼帅飘了过去。
刘元达当先被血雾笼罩,只见它只抬起一只手,也不见有任何攻击动作,只向前一指黄海棠,黄海棠本能地躲去一边,却不知被什么样的咒法缠上,妙丽的脸上秀眉一蹙,跟着就痛得躬身下来伏在地上。
我见状大惊,再顾不得什么形式与否,当即便舍了李公仲向她奔去。刘元达见我到来跟着也向我一指,我本以为会有什么奇怪的内力或者妖力向我扑来,就像黄海棠的无形刀气那样虽然看不见但仍然是以内力进行攻击一般,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在他一指我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全身上下四肢百骇都不由自主的发起痛来,似乎头痛、脑痛、肉痛、皮痛、肚子痛、五脏六腑都在痛,各模各样的杂病一时间全部发作,简直痛到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哪一处地方是完好的。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犯病,但同时全身又似乎哪里都没有明显的创伤,可就是里里外外都被疾病缠绕,双腿无力,双臂无法抬起来,两眼发昏,浑身滚烫,刘元达之这么指了两指,我和黄海棠就双双跪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战斗。我拼尽全身的力气爬到黄海棠身边,伏在她的身上,想着那刘元达如果过来最好先将我杀掉,这是我能给予黄海棠最后的一点保护。
严颜见这边出现异状大惊,刚想出声询问这边发生了何事,便见那血雾飘到了张伯元身上。张伯元眼放异光,抬手便指严颜。严颜的话到嘴边还未说出,突然觉肠胃中一阵恶心翻滚,登时忍不住居然弯腰张口狂吐起来。众人见状大惊,只见严颜也因突然恶疾瘫软在一旁,口中自言自语说道:“我怎么好似中了瘟疫一般……”
张任看到严颜倒地,高呼严爷便要出枪来救,血雾落在赵公明身上,赵公明
一指张任背后,就见飞奔中的张任陡然双足发软跌倒在地,惊恐地转身盯着赵公明,跟着双手抱着肚子疼的居然在地上打滚。身为枪王童渊的二弟子,两军对阵之时即便斩去张任一条臂膀,他也不见脸上会有任何痛苦神色,只是赵公明这一指之下,让人仿佛被某种恶疾缠身,任你意志再坚定也架不住这种折磨。法正问道:“严爷!任爷!你二人怎样了?”张任捂着肚子,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