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中平五年(三十)
五方星官围着姚公行施以阵法,见那血雾到来五人皆是面色惊惶,想来他们都知这血雾厉害,于是极力催动法术去阻挡血雾的到来。只见这五人均口念法号催起道法,在血雾即将闯到五人身旁时脚下起了一阵光圈,血雾触之即散。正当这五方星官想要松一口气时,那血雾却又凭空从中聚集出来,落在那姚公行身上。五方星官大惊,急忙想要再次运转法术,可无奈为时已晚,就见那姚公行在血雾的作用下伸手连点五人,就见五方星官的脚下分别钻出蜈蚣、毒蛇、蝎子、壁虎和蟾蜍五种毒物,抱住五人的小腿便咬。这五毒长得约有小牛般大小,异常骇人恐怖。
五方星官见状大惊,瞬间被那五毒扑倒在地。本来这五方星官的五方星斗阵法若不能按次序击倒,这五人几近也是不死之身,可那五毒同时将五人按倒在身下施以毒素,任凭五方星斗阵法再强也无法同时抵挡五毒的陡然发难,于是一时间连这最稳妥的五人也被瞬间击倒,被那五种毒物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张修回望场上异状陡发不由得大惊失色,勉强撑起一口气再度站起身来。他见场上诸位英雄瞬间都被张鲁的血雾之法击败,深知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在张鲁身上,于是便不多话,运气双掌贴地而行,便奔着张鲁而去。
张鲁之前受了黄海棠一刀之后受伤甚重,虽然及时以符法止住了伤势,但那一刀所带来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眼见张修突然合身扑上,张鲁一时间到没反应过来,张修双掌齐推按在张鲁胸口,只见内力一吐,张鲁便被这近乎搏命似的一击推飞出去两三丈远,待他颤颤巍巍爬起身时,胸前也是血污一片,显然受伤不轻。
张修在出完这一掌后内力已近干涸状态,他原本打算追上去,只需再出一掌便能彻底拿下张修性命,但由于之前催谷透支太多,导致张修现在就是一动不能动,仅仅是勉强站着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张鲁再次嘀咕念着什么,只见那八部鬼将似乎冥冥之中得到了某种暗示,纷纷舍了场上众人,提着兵器来找那张修。眼看众鬼帅就要手起刀落将那张修斩于乱刀之下,继而掉转头来把瘫坐在地上的我们众人也一并收拾掉,张鲁的宏大野心即将实现,而我们却没有丝毫办法。这时被五毒压倒在地的中斗星官忽然大叫一声道:“师傅!弟子不才!无法扭转场上劣势,唯有把所学之物全都还给师傅,只盼来生还在能侍奉在师傅的左右之前!”
张修闻言惊恐地看着倒在那边的五方星官,刚想高声制止,却发现内力已经干涸到想要大声说话都不能。五方星官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瞬间心意相通,他们五人自习练这阵法以来本就有着常人所不能及的心灵感应,如今中斗星官提出想法之后,其余四人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于是五人同时口宣圣号,随着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张鲁看到后似乎也猜到是何用意,便对那姚公行大喝道:“快阻止他们!”姚公行随即抄起兵器便要合身而上,就见那五方星官圣号宣读完毕,五人的身子均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姚公行一棍落下将地上砸出一片凹坑来,可是那五方星官竟然原地消失,化成了半空中五团白光,飘飘荡荡向着张修盈盈而绕。
张修见此情形痛苦不已,再也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那五团白光似乎有感应似的,朝着张修的身子一股接着一股钻了进去,融入到张修的体内。每当一团白光入体,张修的脸色便缓和几分,直到那五团白光全部进入完毕后,张修的内力体力均已恢复到巅峰状态,此时正面色阴骛地站在那里,双目如刀
似的盯着张鲁,恨不得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张鲁见状大惊,急招那八部鬼帅前来救援。刘元达等鬼帅闻讯纷纷赶至,张修在身前地上一点,便在身后架起一道气墙。八部鬼帅被隔在他与张鲁身后,刘元达抄起乌头大刀猛地挥刀去砍了几下,气墙被斩出微微裂纹,却丝毫没有垮塌。张修也知道这气墙不能完全抵御它们,但拖上一时半刻显然不成问题。
张修对张鲁说道:“为了阻止你的野心,险些将西川诸位英雄全部葬送在这里,现如今我的五名弟子以他们的生命作为祭献,用以填补我所亏空的内力,在下何德何能,竟罔顾他人性命,但今日若不能将你的野心在此消灭,将来便有亿亿万万的西川百姓丧生在你的私欲之下。”
张鲁闻言笑道:“即便你恢复了内力又能拿我怎样呢?我天师道无论在道法上还是学识上,哪一点不胜你五斗弥教几筹。别说你现在内力全满,即便恢复到你当日与我爹一同寻仙问道的巅峰状态,又能做些什么呢?”
张修遂不再搭理张鲁,双手画一副道家符号,跟着两手迅速插到地上的泥土里,跟着双腕一抖,向外翻出一捧泥土。众人都不知道张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张修口中一边念着圣号,双手一边搓着那一捧泥土,待他双手捧起那泥土时发现已被塑成一支细口瓶子的模样。
张鲁见状大惊道:“你怎么还会这种道术?”张修不去理他,把那细瓶往空中一抛,跟着手中握住一团精光拍向那细瓶。精光包裹住土胚瓶子后,柔和的光团被瓶子渐渐吸收,细瓶仿佛在土坯砖窑中锻造过一样,外表的泥壳剥落而下,居然变成外形光鲜的杨柳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