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中平五年(三十九)
不入武学之流。因此江湖上的名宿名家很少有角力练得好的,所以更别提能在吕布这种超级角力高手的手底下破解这本就不常见和临敌时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受重挫的招式了。那年关二哥龙刀使到飞起,也是被吕布这么一把给摔出去当场楞在了原地,连怎么输的都没弄明白。
——眼看吕布揪着黄海棠的双手像锄地一样摔落下来,黄海棠整个身子都毫无防备,后背与后脑都暴露在院内的石板之上,我吓得想要冲过去救她,却被张辽在一旁拉住道:“你看不出老师父有意刁难奉先么,你这时候帮忙拉开反而让她怨气更大!老师父什么本事你还不知道吗?用你担心吗?”
张辽话还没说完,黄海棠就在马上要接触地面时忽然在空中扭转腰肢,整个人像陀螺般转了一圈,这时虽然双手还在吕布的拿捏之下,但是她已经翻了个身,现下两脚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而就在她这一转之下,巨大的扭动力传到吕布身上,就看吕布腕口的衣袖突然旋转开裂,如波纹般迅速沿着手臂攀沿而上。刹那间吕布明白过来,跟着学黄海棠一样陡然跳起在空中顺着走势转了一圈落下,这才化解了黄海棠刚刚那一转的连带力道。
吕布巨大的身躯和黄海棠娇小的身子手缠着手抵到了一起,看上去仿佛是水牛与黄雀般不协调。两人暗暗较劲一番,黄海棠内力急转,周身的斗气几乎肉眼可见般激昂,显然是要和吕布在气力上一较长短。吕布是角力中的绝顶高手,见黄海棠要硬拼就假意运劲抵抗,待黄海棠的力道汹涌而至时便借力打力似的使出一股柔劲,跟着自身气力一撤,借着黄海棠的冲击
力就顺势把她朝身后掷了出去。
我和张辽同时暗叫不好,以吕布这一掷的手劲加上黄海棠本身所带的这股力道来看,非得把黄海棠撞到院墙上摔个七荤八素不可。可就在被丢出去的瞬间黄海棠反手就是一记无形刀气朝吕布劈了过去,这等距离忽然出这般狠手就连吕布身法如此卓绝的人也不禁骇然变色,于是就见黄海棠一股脑扎进了院墙角落里的一丛花坛中间,直撞得瓦罐零落碎片满地。吕布这边也没讨得好去,由于黄海棠这一刀来势太急太狠,吕布根本没时间思考任何招式身法,只是凭借本能的条件反射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身姿勉强躲过了这记刀气,可尽管如此闪躲之后的失衡还是令他仰面朝天摔落在地上,而虽然躲过了无形刀气的致命一击,可前胸的衣衫还是被划开好大一个口子,壮硕的胸膛直到小腹都露了出来,宽大的袍子顿时像两片破布一样挂在身上。
两人同样一身狼狈地站起来,黄海棠头上都是泥土和叶子,我赶忙上去给她拍打干净。黄海棠望着吕布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吕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也跟着微微笑了笑。我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看上去像是不会再打下去的样子。吕布拱手道:“前辈就是前辈,奉先拜服。继续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还得多谢前辈高抬贵手。”
我在旁边给黄海棠清理干净身上的杂物后见她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对吕布说道:“再打下去输得肯定是你。你虽然技艺超绝,可毕竟没有致人性命的招式傍身,和你持久打下去我也许会受伤,但你肯定会没命!”吕布丝毫不计较,笑着称是。黄海棠转过脸来问我道:“怎么样,我比你那吕布厉害吧?”
我想起张辽刚才所说的话,知道黄海棠今天寻吕布晦气就是想要证明在我眼里她要比吕布厉害的多。虽然我没办法跟她解释那么清楚,就像吕布在我心中是兄长、是领袖那般尊敬,和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感觉讲出来又十分令人不好意思,于是还是作罢闭口。见黄海棠有意炫耀,我就忙不迭地奉承道:“凤仙儿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在武功上哪里会是你的对手!”黄海棠听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罢了手。
晚饭照样还是回吕布府里吃的,毕竟他那里下人伙食一应俱全,吕布说要挑
个好日子给我贺一贺乔迁之喜,让我和黄海棠在晋阳城里任挑酒楼,到时候我负责请客他负责算钱结账,所以目前还是先委屈在他府上就餐,吃饱喝足便可拍拍肚皮回家睡觉。我觉得多有打扰,吕布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文远忙完了也可以一起过来吃饭,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我心想这样也不错,恰好黄海棠和他俩的关系也很融洽,不至于翻脸生事的那种,于是就满口答应了。
吃饭时吕布和我们说起辽西方面近来又不太平,去年那渔阳人张纯叛乱自称天子,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发幽冀两州之兵前去围剿。虽然有公孙瓒这样的能打的猛人也参加了,并且一开始就打得张纯的部队节节败退,可是当张纯反应过来时才明白:不对啊,为什么一定要跟这个称雄塞外的战争疯子硬拼呢?——于是张纯改变对战策略,只是坚守城池,说什么也不出来跟公孙瓒碰一碰了。公孙瓒善使骑兵战术,在野外平原能演变出几百种打法,可是张纯死活不从城里出来,任公孙瓒有天大的能耐也不能让骑马部队攀墙攻城,于是战争一下子进入拉锯状态。
这一年在刘焉的提议下,全国开始试行州牧制度。那刘焉本想去做交州牧避开中原的战事和祸事,一心图个安稳和自保。可是他听人说起益州有天子之气,而且那吴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