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中平五年(八十一)
功夫,见我已经冲破他的枪围也不惊慌,伸掌短打便来捏我刀刃,我心想他是疯了不成,居然敢用单手去抓这斩马刀。没想到我突然觉得背后生风,想来是他的飞爪到了,我要是执意去切他这只手,先不说能不能顺利砍到还不知道,但是我自己的后心肯定要被他掏一块肉走了。
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我矮身从旁闪过背后的飞爪,马岱见状丝毫不给我转圜的余地,两手绰枪掉头又朝我刺来。我挥起斩马刀格开,只听耳边风声唳唳,想来是那金爪又绕着我在飞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趁机叼我一口。
去年在渭水河畔和马岱交手的时候,最后险胜他一筹是因为我豁出去徒手抓住了他的飞索,直把他拽到身前才一刀劈中他的肩头。如今马岱吃足了教训,说什么也不给我抓住金爪的机会,那只手舞成一团光圈,另一只里的单钩枪也丝毫不肯停歇,戳戳点点地封住我各种去势。
我一想到后面还有庞德和马超要对付,现在若是打埋身战的话,牺牲自己一些皮肉之苦就可以彻底败下马岱,可是如此一来别说马超,就连庞德我也没有任何胜算可以打过了。犹豫中又被马岱险象环生地连刺几枪,身上多多少少挂了些彩。这样一来我的脾气就上来了,心道我如此小心翼翼地还被你不断刮着蹭着,既然左右都要受伤挂彩,那么我还这么小心翼翼有啥意思?
脾气上头以后我就不管不顾了,抄着斩马刀就顶着马岱的单钩枪和无影飞爪往前冲。这一来马岱反而有点不适应,踉跄中出错一枪被我抓住机会,连消带打地莽到马岱的防守一塌糊涂,眼看就要硬扛着被他的飞爪掏一下而把他斩于刀下时,庞德无声无息踢起截头大刀从旁把马岱救了下来。
这一刀来得又快又重,居然把我震出去五六步才稳住。马岱见状急道:“不用你帮我,我要亲手宰了这小子!”说着马岱还要往前冲,被庞德横住大刀挡住道:“先前你已然输了,不要这么没气度。”
马岱还待挣扎,马超从后面轻声细语地命令道:“伯詹,且观望一下吧。”马岱听了这才止住冲势,愤愤然把枪一顿,转身回过去了。
我见马超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就不高兴,问他道:“你都死了一地人了,还在这里优哉游哉跟我打比试,就不怕等一下守军冲上来把你们留在这儿吗?”马超听了失声笑道:“即使你陈仓城的守军全都调来,小爷我依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庞德见马岱回去后便收了大刀,端直了冲着我说道:“来吧,第二回合。”说罢刀头一沉,整个人就像野牛一般冲了过来,截头大刀离地数寸之高,到了近前忽而向上一挑,我手里的斩马刀险些没有拿住,架势被他一碰就溃散了。庞德扭身回刀,那乌黑黑的截头大刀绕着他的腰间打了个转儿,跟着无比凌厉地砍向我的身子。
我竖着提起斩马刀去硬抗,就听铛地一声巨响,庞德这一刀把我连人带刀都撞飞了出去,我就觉得我整个人就像个破布袋一样被甩到了城楼墙上,顿时撞得我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庞德一点也不含糊,见我这个样子随即又赶上来补一刀,我本能地一歪头,就听耳边石砖崩裂,碎末渣滓溅得我脸生疼,仔细看时却是庞德一刀插进了先前我脑袋所在的位置。
庞德连追带打,根本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刀落空后双手一拧,刀头插在墙面里横转过来,居然在墙内就靠着一股蛮力拉扯着向我头上斩来。我想也不想转身就跑,庞德在我身后拉着大刀插在墙里一路追赶。就听身后的石墙被他的截头大刀划得稀里哗啦碎响,听得我是心惊胆战。这庞德的招式朴实无华,处处都是杀人夺命的招式,没有半点虚招可言。去年本来我就没能赢他,心里一直对他颇有抵触,如今一遇到就好几次险些被他所杀,此刻更是惊魂未定地满城乱跑。
庞德见追我不上,哗啦一声把刀从砖墙里抽出来,刀头滴溜溜在手中转了个圈,立直了朝我后心直插过来。我听到沉闷的刀风就知道要被掏心,那城楼石墙那么坚实还被他像切豆腐一样划开两丈多长的口子,我这血肉组成的身子怕是半刀都吃不起就要一命呜呼。
我明知打不过也得硬打,要不然一昧逃下去必死无疑。听这一刀来得近了我就转过身拿斩马刀去磕他的刀头,那庞德不知是故意还是有心,见我刀来不闪不避,换了其他用枪之人早就变招打我别处了,
可是庞德不依不饶,仍是要用刀头刺我先前位置。我刚想在心里暗骂他自以为是来着,可我的斩马刀刚一碰上他的截头大刀,就觉得双臂被震得一麻,截头大刀的刀头竟然硬是把我的斩马刀给挤开,生生冲到了我的面前。我哪里还有心思嘲弄他,连忙往旁边就地滚去,算是躲开了这贴脸一刀。
庞德在旁观看许久,早就摸索透了我的打法,知道我一进入险境就会不由自主地打滚逃开,这可能是步兵打久了习惯性动作,毕竟就地一滚可以躲开大多数来自上盘的招式不说,就地还能趁机耍一套地躺刀把人迫开。而庞德吃透了我的惯性动作,见我身形一动跟着截头大刀就追魂索命似的砍了下来。好在他的膂力极大,挥起刀来破空声十分闷沉,我都不需要回头就能预判出他的刀头落向何处,听得背后刀来就向左接着滚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