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扑朔迷离

“这是真有情况啊。”云逸尘一脸吃瓜模样 。

江一弦莫名感觉身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刚要转身，云逸尘便扭过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奇怪，刚刚明明有人在看我。”

“这边走。”上官言墨推开木门，“吱呀，吱呀。”这门已经许久未开了，偌大个中堂，只有地上一人如此冷冰冰地躺着，黑夜朦胧，只能大致看清地上那人红衣在身。

“火，起。”兰溪云将烛火点起，一瞬而已，红烛萦帘，一绝世佳人此时才能堪堪看清，玉洁无瑕，天仙锦绣，只可惜那双眸子再也睁不开了。

“这是，顾夫人吗？”明明已经过去数日，顾言的容貌却丝毫没有受影响。

“嗯，我拿驻颜珠才勉强保持下来这副状态。”上官言墨拿扇子指着顾言嘴巴，云逸尘这才看见顾言嘴中那颗珍珠一样的东西。

“太子殿下你没事吧？”江华年注意到身旁人颤抖不止，“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阿嫂。”

一声而已，惊得西暮欲晚，满天星在南风中飘浮荡漾，本是应是暖人心的，却只留得人断肠，彼岸微红，怀袖盈香。

一袭红衣在地，兰溪云认得——那是陆沧和顾言结婚时两人穿的嫁衣。

泪不住的留，静默代替了无数话语，没有人敢开口，更没有人想要说话，眼前人在不断下坠。

兰溪云缓缓站起身，踉跄的往外走了几步路，推开了上官言墨想要搀扶他的手，一把拿起顾言身边的诗扇，独自走到中庭。

“太子想要干什么？”江华年刚刚开口，话就被咽了下去。

“香梦回，才退红鸳被，要点檀唇臙脂腻，急忙挽个抛家髻，这春愁怎替，那新词且记。”兰溪云在月下徐徐道来，扇开了又合，人笑了又灭，只一首心碎离别曲。

“这是《桃花扇》？太子殿下还会唱戏。”云逸尘小时候在乡里时常有人唱这首曲子，但没有一个人能唱的比兰溪云好。

“顾夫人生前，唱的最好的便是这首曲子，耳濡目染，多少也该会一些了。”上官言墨提箫对月，也和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风吹来，枝桠轻垂，水波微漾，风无象，思无声，但风吹时万物皆生，思念一旦泛起，几经留处，不堪回首。

兰溪云将诗扇收起，一幕落下，他的眼眶还在微微泛红，兰溪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如释重负的把浊气呼出：“开始吧。”

五人这才回到屋中，自屋中各个角落搜查起来，“陆府自将军走后，顾夫人就让家中的下人都还乡了，他们也不愿再为别的朱门贵族干事。”

上官言墨撩开大堂中间的对联，对联后的墙上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手印，看起来刚留下不久。

“为忠为良。”云逸尘一字一顿把联上的字逐一念了出来，“这是家训吗？”

“嗯，陆府已经许久没有人打理，尘灰很多，理应会留下很多痕迹才是，可是只留下这一个手印。”上官言墨又俯腰，“看顾夫人的手。”

“手怎么了？”云逸尘定睛一看，瞳孔刹那间放大，这才发现顾言右手五指伤口居然已经结痂，左手磨损破皮严重，“人死了，伤口怎么结的痂？”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初来调查时剑伤还在手上，除非那时候……”上官言墨摇了摇头，“但是这不可能，我试过鼻息，听过心跳。”

“除非他那时候还活着？”云逸尘沉思起来，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勘察着现场。

“这是什么？”江华年的惊呼从耳边传来，手足无措的指着一把木剑，“快看快看。”

“血痕？”兰溪云拿起那柄木剑，“这只是道具，都没开刃，怎么会伤人？”

“除非那人会武功。”云逸尘一语中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可能，可是京城会武功的多了，这说明不了什么，顶多多了个凶器扰乱视线，不对……”

“溪云兄，你阿嫂平时表演道具放哪里？”云逸尘突然灵光一闪，也许他找到突破口了。

“他们的卧房中，好像有个木匣子。”兰溪云明白了云逸尘想要干什么，急忙赶到陆沧的卧房中。

“在这，已经被人开过了。”兰溪云摇了摇头，“不对，钥匙一直是阿嫂随身携带的，除非。”

“除非是熟人作案。”云逸尘眸子一沉，扭头望向上官言墨，“言墨，你那法阵还能用吗？”

“当然。”光屏又自上官言墨手中展开，“逸尘君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找熟人喽。”云逸尘浅浅一笑，“就决定是你了，柯昭。”

“柯御医吗？他是最没有嫌疑的，为什么找他？他不是修仙之人。”上官言墨看着云逸尘在柯昭的资料上滑来滑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信息。

“哎呀多找一个不亏。”云逸尘双手插兜，甩了甩一头秀发，“回去休息吧，不晚了，工作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这不才搜了不到一个时辰吗？”江华年感觉他还有浑身的牛劲没处使呢，怎么就结束了？

“我困了嘛。”云逸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都这么晚了，一路车马劳累，该吃吃该睡睡，不是才来不久吗？”

“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