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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字,她想要是陈德嘉肯定不会为这个问题发愁,你给他一个音节,他能扩散出一篇作文,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话。
“出去这么久想不想奶奶?”
冯潇在心中叹气。她只是不善言辞,但不是傻。
老人家啰啰嗦嗦一大堆实际上就是想让冯潇去看看她,可能是担心小辈反感,或是耽误正事,她也不直说。
冯潇说:“我去看您。”
“哎呀,真的吗?”老人情绪瞬间高涨,冯潇都能想象她笑容,又听她矜持了一下,“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老人兴致那么高,冯潇给这次拜访行动加了一个时间限定:“一会儿就去。”
照顾这位疼爱“冯潇”的老人,现在也是她的责任了。
老人瞬间忘记先前的话,忙说:“那奶奶让司机去接你?”
“嗯。”
她其实可以自己去,但问题是她找不到路,第一次有人来接最好。
等司机的空档,她飞快地将三样菜扦插到露台上提前润好土的花盆里。只是种植过后的一片狼藉暂时收拾不了,看晚上回来还有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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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叔,直接将车开到了负一层的单元楼门口。看见冯潇忙热情打招呼:“潇潇,这边。咦,怎么还带了一口锅?”
还紧两步上前,伸手过去接。
考虑到“冯潇”的小身板,在他端稳后她便松手。
谨慎起见,选择了一个不太不太容易出错的称呼:“谢谢叔。”
“嗨,跟你杨叔客气什么。”说着畅声笑起来。
杨叔身量中等,瞧着也就一米七出头,很是清瘦,头发理得短短的。看起来很整洁,站在同龄人堆里绝对是清爽的存在。他穿了一身像中山装的偏复古风格的外套,配的休闲西裤。
“这锅还热着呢,该不会才从灶上拿下来吧?”杨叔把锅子端得稳稳当当。
“是,炖的牛肉。”
其实她也不想带着锅。只是老人家呼唤得太临时,就算再亲,她作为小辈上门也不好空着手。然而家里根本没有合适的东西可带,是给老奶奶送一箱面膜,还是一套口红?
就想着现成地端碗刚炖的肉,也算是孝敬。好了,问题又来了,她根本找不到一个大一点儿的饭盒或盆什么的,只好将锅子囫囵个儿端出来。
唉,希望老人家不嫌弃吧。
“潇潇你自己炖的?”杨叔笑意更浓,一张脸的褶子都快挤一块儿去了。“这可不得把老太太高兴坏,我放后备箱里。放心,路上我开稳一点儿,一定不会将你这一片孝心给洒了的。”
杨叔的话痨程度可能和陈德嘉能有的一拼,就是说话会比陈狗子来得更稳重。在她鲜少回应的情况下,一路上他都能自顾自输出,知道了奶奶的近况。变着花样说老人家有多挂记着她。
比如说,家里的枇杷树已经挂果,奶奶就看着树开始焦虑要是孙女太忙,枇杷成熟的时候不在北府城怎么办?
再比如,春上雨绵绵,老人家整天唉声叹气说孙女身体不好,下雨如果没带伞淋雨生病怎么办?
又或者,老人家捡了一只怀孕的母狗下了崽儿,她就念叨小狗没睁眼的样子真像她孙女小时候。
冯潇:“……”
她一路上默默地听着,她想到了自己的外婆,也是那么挂记着她。心里大概对这位即将见面的老人描绘了个大致的轮廓,也不再那么紧张。
但心里却更加难受。
来这里快一周了,她可以和陈德嘉他们相处融洽,但却害怕见到“冯潇”亲人。倒不是因为别的,她心里是带着歉疚的。
家里能有随时可调用的司机,冯潇以为她的目的地会是某个高端小区。但出乎意料,老人家住在一个老旧的巷子里。车只能停在离家门口步行5分钟左右的露天停车场。
老人家坐在门口的摇椅上慢慢摇着,旁边还有另外两位年轻一些的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剥豌豆一边聊天。
摇椅边卧着一只特别瘦的白色母狗,母狗明显还在哺乳期,它站起来就能看到下垂的□□。
它警惕地对着冯潇这位陌生的来访者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剥豌豆的那位老太太探身看,招呼说:“潇潇来看你奶奶了啊?”
冯潇用了一句不认人也不出错的废话回应:“是啊,您剥豌豆呢?”
“嗯呢,晚上炖五花肉。”
冯潇对着摇椅上笑得特开心的老人叫:“奶奶。”
她刚进巷子里就从三位老人中认出了“奶奶”,很奇怪,大概是血脉牵引的直觉吧。她甚至还觉得这位奶奶看着特别面善,就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奶奶“诶,诶”地应着,又用手虚抱着那白色狗儿的脖子,软软的喝斥:“牙牙别叫,那是家里的姐姐,不是外面的客人。”
那叫牙牙的狗儿果然不再叫唤,乖乖地依偎在奶奶脚边。
另外两位老太太见冯潇来了也笑说着各自回了家。
奶奶也领着冯潇进门,牙牙摇着尾巴在她脚后跟后面巴巴地跟着。
“牙牙是前两周我出去遛弯儿的时候,在巷子口给捡的。听说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