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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一种奇妙的平衡。多喝两口, 冯潇慢慢也就习惯了嘴里的味道。开始想着在这凉飕飕的天,喝上这么一碗热乎的也算不错。
若是在冬天,在寒风呼啸的野外赶羊操劳一天,回到毡房里, 能这么连肉带粮的呼噜上一碗大概更为慰藉。同时也能为抵御夜晚的寒冷,提供热量。
江布尔还招呼他们吃馕和油饼, 示意他们泡在奶茶碗里也很好吃。
没有人那么做,觉得那样会让这碗配料本就过于丰富的茶汤变得更奇怪。不过馕饼和油饼单吃还是可以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见他们不怎么吃干娘, 江布尔又捧出一个罐子, 罐子里是像芝麻糊一样的黑褐色粉末, 给客人们打了样,冲了奶茶进去泡在碗里。
那粉末看起来很有些黑暗料理的气质,大家干笑着谦让。只有好奇心十二分重的陈德嘉凑了上去,问:“这是什么?”
行动间跃跃欲试,连空碗都已经抱在了怀里。
“好东西嘛,好吃得很呢。”江布尔说了一个名字,实在不像汉语发音,他们一行人没人能听懂。
陈德嘉可不管,用铜勺子挖了两勺到碗里,学着江布尔的样子搅和搅和,不消片刻他就收获了一碗糊糊。
有点像芝麻糊,也有点像一些不可名状之物。
这在陈德嘉的意料之外,但被同伴们十多双眼睛盯着,他也没浪费,呼呼啦啦地喝完。咂咂嘴,回味道:“还行,有点像以前我在南方吃过的油茶。”
冯潇看那所谓的“好东西”看起来似乎方便携带又利于保存,很是适合用来囤做备用物资,就问江布尔是怎么做的。
经他好一番比划,冯潇才知道,那玩意是用羊尾油和面粉一起炸的油酥。
知道做法之后,冯潇觉得这羊尾油酥做饮料不一定好吃,但做千层面饼或者再加些调料做花卷应该味道不错。有机会她一定要囤一点儿试试。
陈德嘉问:“什么是羊尾油。”真是哪哪儿都是好奇心。
江布尔:“就是羊尾巴油嘛。”
“尾巴上的油?”陈德嘉有点反胃,想吐。
冯潇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安抚了一句:“不是尾巴上的油,你也不看羊尾巴才多大一丁点儿。”江布尔汉语不好才这么说的。
“那是什么油?”
“有机会碰到了羊群,指给你看。”
陈德嘉这才好些,却是再也不碰碗了。反而和江布尔坐得近些,聊起天来。
陈德嘉和高朗是团队里最健谈的,高朗是主持人,职业需要。而陈德嘉,纯属是嘴上闲不住,好奇心又重。
这样的从他们的闲聊中,众人得知,江布尔的家在城里,老婆开了一间杂货铺,不但要操持生意,还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几个年幼的孩子。他自己在外牧羊补贴家用,养牛养羊一年下来全部卖掉的话能挣十多万。大儿子不爱读书,他这才带出来让他体味生活的艰辛,希望儿子能明白上一辈的无奈,好好读书以后能完全定居生活,或者到更大的城市里去居住。
只是他们到离开毡房的时候,也没有遇到江布尔那个来体验生活的儿子。江布尔说要让羊群吃饱,得晚上再回家。
高朗肩负挣积分的重任,和江布尔商量明天来帮他放羊。
江布尔:“放羊的嘛,辛苦得很呢。”
高朗很是豪气,也学着江布尔说话:“不怕不怕,都是朋友的嘛。”哥俩好的又搂着肩膀喝了一碗茶,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本来目前的分工是:高朗、朱彤、陆晶晶在劳务组负责积分争取,商羽在杂务负责营地后勤,冯潇和陈德嘉在采集组,同时冯潇又兼任烹饪职务。
高朗谈下来了牧羊的事,朱彤和商羽是演员,都想去体验一下另一种生活。刚好陆晶晶不想和羊粪为伍,也就和商羽换了分工。
聊了天,喝了茶,还约好了明天的行程,陈德嘉却还赖在毡房不想走,他看上了人家毡房里墙上的一把琴。
那琴的琴杆细长,下方的音箱呈瓢状,是一把冬不拉。
江布尔取下来,抱在怀里为客人们弹奏。声音清脆,曲调欢快,听着就有一种让人想要载歌载舞的感觉。
陈德嘉问这是什么曲子,叫什么名字。
江布尔:“弹着玩嘛。”
居然没有曲子,都是信手弹出来的。只能感叹大漠黄沙,戈壁草原上成长起来的民族多少都自带音乐天赋的。
陈德嘉手痒痒,想自己上手。
琴是抱在手里了,可这个陌生的乐器也不好直接上手,主要是别人的,怕主人介意。他问江布尔让教他一下。比如功能控制,音键音调之类的。
结果,江布尔大手一挥。
“多弹弹就会了嘛。”他不明白为什么,弹琴这件事还需要手把手地教。
这话听得其他人很是汗颜。
陈德嘉也是虎,上手试着弹了几下,全凭着自己的音感在找琴上的音域。
江布尔还嫌他磨磨唧唧的:“你这样弹一下,又停一下,什么时候才能会的嘛,弹嘛,弹嘛。”
陈德嘉还真的弹了起来,像模像样。听着居然还挺不错。
江布尔从花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