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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辨认。
“能帮我多争取几天时间吗?”卢克殷切地看向诺兰。
诺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提交了全新的报告,会被采纳么?”
卢克语塞。尸体内的迷药残余在第一次尸检时已经查出来了,却被人为抹去。腹部刀口的痕迹也早已鉴定,然而报告里没有提。
那该怎么办?卢克一口气哽在胸腔里。放弃这第八个死者,很有可能将断送掉这起连环开膛案的唯一希望。
安普试探地问:“要不,咱就算了吧?探长和署长都下了定论,就是抢劫了……”
卢克一眼瞪了过来,安普噤声。
诺兰说:“就按抢劫定案吧。”
卢克不可置信地扭头看诺兰。
“找到那个‘抢劫犯’,前七个案子的凶手也就水落石出。”诺兰缓缓道,“费舍尔丢了东西,作为探员你们应该帮他把抢东西的人找到,这样才算尽职,不是么?”
卢克一愣,很快回过味来:“大人的意思是……”
诺兰又道:“上头给案子怎么定性不打紧,一样查就是了。只是你们要抓紧了,抢劫案的时效不太长。”
卢克仿佛开了窍,愁容一扫而光。他还要再问细节,谁知脱口而出了另一个疑惑:“为什么帮我?”
这个问题惹得白薇也不禁侧目。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帮着卢克找出杀死她的凶手?
诺兰答:“受人之托。”
卢克和安普面面相觑,警署之内无人愿接这个烫手山芋,怎么还会有人想帮他呢?
“我与你父亲是旧识。”诺兰说。
卢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您认识我家老头子?”
诺兰不置可否:“老卢克当年做探员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冒失。”
“咦?”卢克不解。
“你与我不熟,头次见面就把案子的细节和进展告诉了我。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利害关系人?”诺兰语气平平,“又怎么确定我不是凶手?”
卢克心下一惊。
“你没有想明白其中利害,就私自来瓦多佛家要尸体,如果瓦多佛家的人与凶手有干系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你就是在给凶手提醒。你明天忙着对付这具痕迹灭失严重的尸体,瓦多佛家的人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将瓦多佛小姐的遗物处理干净。你无物可查,他们不漏口风,你去哪里查证瓦多佛小姐可能接触的人?”
卢克只觉得脊背起了一层冷汗,却听诺兰温和道:“当然,这些只是我的假设,没有依据。”
仿佛经历了冰火两重天,卢克总算舒了一口气。
“怪我。”卢克挠头,“没考虑周到。”
安普张大嘴,还没回过神来。
卢克看了看白棺,又看了看诺兰:“那这个……”
诺兰淡道:“葬了吧。”
天已黑透,雨依旧哗哗下着,教堂内无法留宿,这荒郊野外只有瓦多佛家的庄园可去。
卢克本想在地下室凑合一晚,诺兰说:“去瓦多佛家的庄园吧,去看看瓦多佛小姐生前住过的地方。”卢克一想有理,于是准备搭乘诺兰的马车去往瓦多佛庄园。
卢克正三步并两步往旋转石阶上窜,未想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
跟在后头的诺兰等人纷纷看向卢克,只见旋转石阶的阴影里慢腾腾地?*? 走出一个人来。
是今日主持葬礼的老牧师。
“你怎么在这?”卢克认出了老牧师。
老人紧了紧袍子,颤巍巍地开口:“我来看看你们是否需要什么。如果没什么需要,我就先上去了。你们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卢克瞪眼站在原处。这老家伙不知在那里偷听了多久的壁角,谁授意的?瓦多佛子爵?
诺兰却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走吧。”
白薇跟在诺兰身后,一同走出了地下室。卢克和安普走得快,已经奔着教堂后停着的马车去了。
诺兰放慢脚步等着白薇。
两人一前一后经过教堂主室,白薇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诺兰侧身问。
一股奇异的灼热感从脚底攀升而上,白薇下意识揪住了衬裙。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抬头看向诺兰。那股灼热感越来越明显,仿佛一团火在她的皮肤上灼烧。
“疼……”她试图抓住祷告席,可是她忘了自己已是一抹幽魂,什么也抓不住。骤然失了支撑,她摔倒在地。
疼。太疼了。她颤抖地蜷成一团。钻心的疼痛从皮肤上的烧灼蔓延到了骨头里,她的骨头和内脏撕裂般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她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被开膛破肚时的痛苦不及此时万一。
“啊——”尖锐的叫声刺破教堂的穹顶。可是除了诺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哭喊。
深夜的教堂静悄悄的,穹顶和四壁的彩色玻璃像一千只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这一方空荡荡的祷告席。
诺兰肩头的鹦鹉突然张开翅膀,飞上了白薇头顶。
白薇一抬眸便对上了那双鬼火般吓人的绿眼,然而刺骨的疼痛让她忘记了恐惧。她直直望进黑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