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不过就是左侧头部挨着额头的地方被划开了一条寸余长,半截小指甲那么深的伤口而已。
但万氏显然不这么认为,她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颜氏就赔点药费就完了。谁稀罕颜氏这破费的这点钱,她可是要做浩命夫人的人,破了相怎么办?
想到这里,万氏就委屈,干脆捂住被子呜呜呜哭了起来。
季美瑜看她母亲一哭,她也跟着哭,傅芷璇没辙,婆婆小姑子都哭了,她不能不哭啊。
于是三个女人抱做一团哭了起来。
好半晌,万氏才停止了抽泣,她抓住傅芷璇的手,用力握紧,然后期盼地看着她:“阿璇,文明不在家,我这老太婆也只能依靠你了,你可要给我讨个公道回来。”
来了,又来了……
傅芷璇心里暗叹,以前也是这样,颜氏来一次,回头万氏就在她面前可怜兮兮的哭,然后让傅芷璇替她出头,她就只需扮扮可怜就完了,最后得罪人的事全让自己做了,人家妯娌两个碰面了还能和和气气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那时候傅芷璇总觉得,自己与万氏是一家人,她有替丈夫守护她们的责任,现在想来,自己真够傻的。
“母亲,伯祖父已经罚二叔和颜氏跪祠堂了,咱们再不依不挠,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坏了媳妇的名声不打紧,夫君可是要做官的人,万一被御史参一本治家不严不尊长辈影响了夫君的仕途怎么办?”
这都是傅芷璇胡揪的,本朝才新立几十年,而且皇家还有异族血统,作风新潮大胆,重武轻文,现在又内忧外患,谁有那闲工夫管你一个武将家的破事。
但架不住季文明是万氏的死穴,只要有可能影响自己儿子前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万氏也不愿意冒这个险。
但她今天吃了这么大个亏,就这么算了,万氏也不甘心。
“难道就这么放过颜氏?”
傅芷璇叹了口气,一脸为难:“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母亲,你说颜氏最重视什么?”
“文言。”万氏肯定的说,这并不难猜,因为颜氏每次来都要夸赞一次自己儿子如何如何的有学问。
傅芷璇故作娇羞地说:“没错,言弟是颜氏的骄傲,但夫君就不是母亲的骄傲吗?夫君现在可是做大官了。”
万氏一怔,对啊,颜氏那泼妇每次来都夸她儿子,三句话就是她的文言学识如何渊博,又得了老师的赏识,说得好像明天就能金榜题名一样。哼,不过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哪比得上她的文明英武果敢。
以前她因为心虚,不敢把儿子做官这件天大的好事说出去。但现在儿媳妇已经知道了,也没瞒下去的必要。
万氏来了精神,蹭地坐了起来:“对,我要去告诉大伯,文明有出息了。”
说风就是风,傅芷璇也是服了万氏的行动力。
“母亲,今儿天已经黑了,还是改天再去吧。”傅芷璇一边劝住万氏,一边惭愧的说,“是儿媳无能。儿媳本想等客栈和点心铺那边有点进项了再提这事的,风风光光地把这事宣扬出去的,也好长长咱们季家的脸,莫让他们小瞧了咱家,哪知二婶竟欺人太甚。”
万氏纳闷:“风风光光宣扬出去?怎么个风光法?”
在万氏看来,自己儿子做官了这就是莫大的风光。
傅芷璇缓缓垂下长睫:“母亲,夫君有出息了,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媳妇的意思是咱们出钱修葺祠堂,建族学,一来呢,彰显夫君富贵不忘祖,二来呢,族里读书的孩子多了,言弟也就不那么突出了,族人也会感念夫君的恩德。”
这两条可真真是说到了万氏的心坎里,她早年丧夫,家里贫困,唯一的儿子又被征去了前线,几年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不少嘴碎的妇人在背后议论她克夫克子,哪怕傅芷璇进门后,家里的日子蒸蒸日上,但没有丈夫、没有儿子,她在族里也总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她若以文明的名义修了祠堂,建了族学,那就是族里的头一份,到时候大家都知道她儿子有出息了,谁不让她三分,颜氏见了她都得绕道走。
“确实是件好事,可要花不少银子吧?”万氏有些松动,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又开始心疼。
傅芷璇一脸为难:“好几百两呢,哎,是媳妇无能,铺子里的钱要到年底才能有结余,眼下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暂时委屈母亲和夫君了。母亲放心,等拿到银子,过完年媳妇就去办这事,一定让咱们家在族里扬眉吐气。”
过完年,还有好几个月呢,万氏的眼珠子闪了闪:“这……能不能先借一些?”
傅芷璇拧眉苦笑:“几百两找谁借?就铺子上现在还欠着一些钱呢。”
说完,顿了一下,她抬头,眼巴巴地看着万氏:“母亲,你有办法吗?要不咱回舅舅家借一些,等过年了铺子上的钱下来我就把钱还上。”
万氏的母亲家一穷二白,哪拿得出几百两借给他们打肿脸充胖子,其实傅芷璇盯着的是万氏手里的银子。自她嫁过来后逢年过节、万氏生辰,她都孝敬万氏银钱,零零总总也有好几百两。
更别提还有季文明这个孝子私底下补贴他老母亲,上回马叔可是说了,季文明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