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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先别生气,事实如何尚未有定论,我也只是昨日听说而已,这不,这才打算过去详细了解下。”
念及此,蒋星重冲言公子行礼,告别道:“那便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说着,蒋星重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身后传来言公子的声音:“姑娘留步。”
蒋星重唇边挂上笑意,他果然不会坐视不理。
蒋星重敛去笑意,转头不解问道:“公子可还有事?”
言公子正欲说什么,可欲言又止,沉吟一瞬,这才接着道:“在下于户部供职,之前曾参与光禄寺拨款,倒不如带上我,一道去瞧瞧。”
蒋星重佯装迟疑,想了想,对言公子道:“我是心系百姓,才想着去瞧瞧,你可不能告诉我父兄。”
言公子闻言莞尔,神色明显柔和了许多,冲蒋星重点头道:“放心。”
蒋星重站在原地未动,望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又道:“我当真是心系百姓,公子是外男,与公子同行一道,公子日后切不可以此来诟病我。”
言公子闻言,唇含浅笑,对蒋星重道:“秦韶瑛日日抛头露面,出入军中,众人无不钦佩,毫无诟病。若姑娘因心系百姓而被人诟病,那么错的不是姑娘,是这个世界。”
蒋星重怔愣的看着言公子,一时有些失神。前世那么多年,她一直听着爹爹还有周围的人,跟她说女孩子该如何如何,却从未有一个人跟她说“错的不是姑娘,是这个世界。”
她方才那般提醒言公子,丑话说在前头,无非就是心里怕,担心会出现那样的事。可听完方才言公子所言,她忽就觉得,她是不是也可以像秦韶瑛一般,不再在乎一星半点旁人的看法?
蒋星重第一次听到这般言论,不免出神半晌。好一会儿,她方才回过神来,望向言公子的眼睛,真诚赞道:“公子灼见,远胜旁人。”
言公子正垂眸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但他似是想起什么,笑意转瞬即逝,眉宇间转而漫上一层因困惑而来的探究之意。
他意味不明的盯着蒋星重看了半晌,这才开口不解道:“比之庙堂之上的那位如何?”
蒋星重愣了一下,这才恍然想起昨日清晨提起秦韶瑛时她说的那句话。
念及景宁帝,蒋星重眼底闪过一丝厌恶,随口对言公子道:“以后再和你说吧。”
现在人都不信任,她哪儿敢在言公子跟前诟病皇帝。
虽然蒋星重没说,但言公子分明从她面上看到深切的嫌弃,唇微抿,面露不解。
蒋星重绕过言公子,来到一群马前,问道:“言公子,您可否让一个侍从先回家,借我一匹马?”
言公子闻言,指着一旁一名眉眼英气勃发的高拔青年道:“清辉,等下你同长宇同乘一匹马。”
说着,那名唤作清辉的青年,将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蒋星重,蒋星重道谢后接过,翻身上马。
言公子边往自己马旁走,边低声问一旁的傅清辉,道:“朕……在民间风评很差吗?”
傅清辉亦低声道:“闺阁女子哪懂朝政?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言公子看了眼一旁身着曳撒,举止潇洒的蒋星重,似是在对傅清辉说话,又似自语道:“她怕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傅清辉闻言,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已经上马的蒋星重,刀锋般的双眉微皱。
言公子来到自己马旁,翻身上马,傅清辉则去了沈长宇的马旁,与他同乘一匹。
上马后,傅清辉转头盯着沈长宇看了半晌,而后道:“往后挪点。”
“嗯。”沈长宇淡淡应下,往后挪了挪,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蒋星重,神色间隐有几分怨气。
蒋星重和言公子骑马并肩走在前面,其余人随行,一行人往顺天府南城门而去。
日已高升,初春时节,便不似清晨练武时那般冷,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
出了城,一路上嫩绿抽芽,瞧着莫名便叫人心情爽快。
蒋星重放眼扫了一眼,对一旁的言公子道:“这些年天气寒,想来冬麦收成并不好,若我昨日听说的事为真,光禄寺少卿这般作为,百姓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
言公子看了蒋星重一眼,道:“不知这些年。按我大昭历法记载,太祖、高宗年间天气要比如今暖和的多。自先帝继位以来,天气便进入较寒之时,即便是盛夏,也不似记载中描述那般炎热。”
这蒋星重是知道的,自先帝继位以来,不止大昭,还有土特部,都是旱灾雪灾不断,庄稼收成一直很差。
念及此,蒋星重附和道:“确实如此,不仅天气寒,雨水也少,听闻陕甘宁等地又逢大旱。”
言公子看向蒋星重,道:“姑娘忧国忧民之心令在下佩服。陕甘宁大旱的消息前些时日才报上朝廷,京里尚未传开,姑娘想来时时关心国事,这才能消息灵通。”
蒋星重笑笑,看来言公子对此事也略有所闻,问道:“逢灾易生变,只不知陕甘宁等地,可有流寇出现?”
言公子点头道:“有,灾民闹事罢了,不成气候。待赈灾粮安排下方,民心得以安抚,流寇自会归家。”
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