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亲生，亦连心

，乖乖点头。

“母亲放心，我知道的。往后定将母亲教的那些，牢牢记在心里，绝不怠慢。”

桑红露欣慰一笑，替吃完的女儿梳着头发。

“你贯来是懂事听话的，我对你哪里还有不放心的时候？”

“不过你年纪小，有些事到底不甚清楚，我也不过是多为你解释一二，好叫你明白一些旁人不会对你说的道理罢了。”

桑红露的手很巧，桑皇后还在家时，便是她替嫡姐梳的头，不过现却毫无用武之地。

卫明月因着要习武，所以寻常女孩儿的发髻就不合适了，累赘碍事。

桑红露是依照男子发髻梳的头。

抬眼去看铜镜中，女儿的稚嫩面容，心中不无遗憾。

明明是个美人坯子来着……

卫明月朝铜镜中的母亲甜甜笑着，晃了晃头。

“母亲手真巧。”

桑红露本想带着女儿一道去演武场，只是不巧卫梓辰醒了。

卫明月推着母亲去房里。

“母亲先照顾弟弟，我自己去就行。”

管事嬷嬷也笑道：“三小姐身边有丫鬟跟着呢，卫夫人只管放心便是。”

又打趣：“卫夫人若是都包办了，那下人们上哪儿领月钱去？”

到了演武场，在丫鬟的帮助下，穿上纸甲，戴好沙袋。

姜承中也跟着到了。

“明月妹妹早。”

偷偷觑了一眼，心里埋怨小厮今早叫自己叫得太晚，没能早点过来帮妹妹穿戴。

明天可不能再睡懒觉了，得起得再早些才行。

卫明月感受了一下身上增加的重量。

“承中哥哥今天也好早。”

兄妹俩说了会儿话，姜家另外俩兄弟也到了。

闲话几句，便各自开始练习。

下人们在边上守着四个小主子，桌上摆着水跟点心，提防还在长身体的小主子们饿。

演武场内泾渭分明，三个公子练习兵器，唯一的小姐练习走绳。

因着姜开和房蕴岚都是武将出身，姜家便没有另外再请武师来教导孩子。

姜开对那些武师很是嗤之以鼻，称呼他们都是只会花拳绣腿的花架子，比不得自家真正厮杀得来的功夫。

偶尔，姜开也会过来演武场指点几句，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都是由房蕴岚接手指导。

卫明月对走绳越来越熟练，绳子越来越长，离地越来越远。

她的进步很快，三个月就已经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走完三丈的绳子。

因着年纪还小，纸甲照旧穿着，没改动，只是沙袋从一两，加到了四两。

她休息的很少，一日练习至多休息两次，喝水少吃得少，减少如厕的次数，把时间全都用在练习上。

姜承中三兄弟练的是兵器，老三还小，只是拿着轻质的短枪挥。

考虑到他的年纪，他们仨休息的次数就多一些，也久一点。

中途哄着姜承佐吃东西时，姜承中总会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到正在辛苦练习走绳的卫明月身上。

姜承兴捅了捅他。

“大哥，明月妹妹真厉害。”

他比卫明月要大上半个月，序齿还是没变，唯有三弟成了四弟。

“若是我，怕是开头三天都坚持不下来，明月妹妹却坚持了三个月。”

他们是看着卫明月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重新站起来的。

姜承中的目光追寻着粗绳上的卫明月。

他轻声道：“持之以恒，方能成事。”

“明月妹妹虽是女子，却比我们三个都强。”

姜承中对此很是赞同。

最开始，他们休息的时候，也会叫卫明月一起，但都被拒绝了。

久而久之，也就各自按照各自的节奏练习，互不打扰。

“待妹妹能在绳上腾挪辗转，就能跟着我们一同练了。”

姜承中拍了拍弟弟的背。

“到时候，可别被人家给比下去了。你比大，还比她练的久。”

姜承兴的脸一下就垮了。

“大哥，不是我妄自菲薄。论天赋，我不如你，论努力，我不如明月妹妹。”

“怕是她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赶上我。”

姜承兴觉得，自己被卫明月打得满地找牙，哇哇大叫的日子，不远了。

往后揍他的人，多了一个，可陪着他一起挨揍的人，却没变。

一时之间，竟有些悲从中来。

“那就努力呗。难不成，你还真想被一个刚习武没多久的女孩儿给比下去？”

姜承中笑呵呵的，对比弟弟那张苦瓜脸，看起来格外欠揍。

“我……我试试……”

姜承兴是真一点儿都不想努力。

家里又不是没权没势，自己那么拼做什么。

姨娘早就跟自己说过，只要他别当个惹爹娘讨厌的败家子，往后分家少不了自己那份。

他只想混过这比普通人要好过许多许多的短暂一生，别无大志。

姜承中的年纪最大，也更通世情。

他知道弟弟的志向，也不曾强迫过弟弟非要做什么。

他只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