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
来,一人一端递给两人。
姜瑶接过一端,里面傧相在喊:
“新人入堂!”
姜瑶抬头看了眼绕着红绸的门口,才迈步进了喜堂。
大红喜字高挂。
喜字下,满堂宾客皆无,上首空荡。
姜瑶牵着红绸一端,慢步走到喜字下。
“一拜天地!”
她弯下腰去。
“二拜高堂!”
高堂之位空荡荡。
“夫妻对拜!”
姜瑶直起身,和鲁莲对视一眼,又弯下腰去。
弯下腰时,还在想,他应当戒心降到最低了吧?
毕竟——
拜堂对古代女人来说,是十分慎重、攸关一生一世之事呢。
直起身时,姜瑶垂下的宽袖,还轻轻拂过他露在外的手。鲁莲只觉得掌心一痒,一道柔软带着沁凉的绸缎就从他掌心慢悠悠划过,抬起头,恰见姜瑶眼睑一点桃花粉。
他心下一荡,脚步已过了去。
等意识到失态,忙顿了顿脚步,这时,姜瑶已经举着扇,被婢女牵到了之前住的屋子。
短短时间内,屋内的白墙上,已被贴了喜字,靠墙的桌面上,摆了两个鎏金烛台,烛台上晕黄的烛火跳跃着。
一炉香正往上冒着氤氲的烟雾,甜腻的香气几乎将这房间都盈满。
姜瑶却只是皱了皱眉,走到桌边。
桌上还摆着酒壶如意杯。
看到这,姜瑶才有几分满意。
当下,她也不愿再装了,将那花扇一丢,人就坐到桌边。
婢女吓了一跳:“娘子!郎君还没…”
“无妨,”姜瑶一拂宽袖,拎了鎏金嵌绿石酒壶,往如意杯里注酒,而后靠了桌,一副闲散模样,“反正今日也没宾客,就到这吧。”
“可…”
姜瑶脸又一板:“去叫你们郎君来。”
婢女是怕了她这反复无常的脾气了。
长安城里哪家小娘子是这样的脾性?不说温顺,却也讲理,便是王娘子也不过是待人稍稍冷淡些,可唯独这边城来的却一副跋扈脾气,为免自己倒霉,忙福了福身,跑出去喊郎君。
郎君正坐在喜堂,一身自在,也不知在与谁对饮,此时听到她传话,眉一挑,当下就抛了酒杯,拂了拂袖站起,意气风发道:“也罢,且让你家郎君今日也做一回新郎!”
说着,便也真往喜房过去。
一开始还慢悠悠,最后,竟越来越快起来,红色袍摆不断迭宕。
鲁莲带着一腔连自己都说不出缘由的新奇和喜悦,到了贴了一对喜字的门房前。
喜房内门房紧闭。
窗幔上映着跳跃的烛火,烛火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
两名佩刀侍卫守在门口,不知因了什么,赤镗脸比之前更为红。
鲁莲同为男人,自然也知道他们脑袋里那点东西,眼一白,挥袖叫他们滚远点。
侍卫忙滚到庭院里。
鲁莲却只觉得还不够,直到侍卫们滚到抄手游廊远远看不见了,才勉强皱了眉同意。
推门进去,发觉姜瑶倚在铺了红绸的桌边,手里执着酒杯,已是半睐。
红烛如火。
那红绸如血一样流淌下来,映衬着她露在外的手、颈,还有那脸,透出分明的玉的质感。
似听到动静,她半抬起头来,那一双妩媚的眼眸,当真是艳色无双,波光如火,几乎能将任何一个男人心底的幽魅,都给勾出来。
鲁莲心有清月。
可此时,那一颗心也难免“砰砰砰”跳起来。
再回想起之前与她那做戏一般的拜堂经历,便仿佛也觉得,她与旁人不同,是他的笼中鸟,却也不仅仅是笼中鸟儿了。
他快步走过去,拿过她手中杯,轻声哄劝:“娘子,该安寝了。”
“不嘛。”
姜瑶这一声出,自己险些没吐了。
娇柔做作,过于外显,三分。
但看鲁莲,他却仿佛十分受用似的,姜瑶一边心底骂臭男人,一边擒了桌上另一酒杯,递过去:“交杯酒还未喝。”
声音也是娇的。
鲁莲当场便要酥了。
他只觉,这堂当真是拜得值。
便姜瑶再蠢些再虚荣些又何妨,有这副皮囊这等风姿,当个色纳,却是万万的享受。
当下,也不拒绝美人邀约,就着姜瑶递过来的手,喝了,一边又坐到她身边。
姜瑶却不依,转了个身便离他远些,拎了细颈壶便又往他杯里注满,烛光下,那眼波如水,却又藏着烫意:“郎君,再来一杯。”
鲁莲顿时魂麻骨酥,只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一双桃花眸,就着那眸中情,低头又饮下一杯。
于是,接下来,色佐酒,酒如水,一杯又一杯。
喝得一壶都光了。
鲁莲此时有些微醺,只觉时机正好,拉了美人柔荑,说着该“安寝”了。
姜瑶只觉手上被他碰的地方腻得慌,按捺住想要抽回的冲动,含笑试图拉他:“郎君,再来一壶嘛。”
鲁莲只是微醺,却不是傻子。
他回过头了眼姜瑶两眼,指指她:“不成,你在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