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风云诡谲

“是。”郜超答应了一声，而后又匆匆离去。

周朝先目送对方离去之后，本想去拜见几位旧日的友人，却没想到万福麟的助手找到了陈公馆。

“老帅叫我过去？”周朝先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见对方点了点头，周朝先道：“请稍等，我去换一身衣服。”

周朝先上楼换了一身藏青色的军装之后，这才领着姜来与息鹰等几名侍从军官上车向着总统府驶去。

如今的北平除了菜市口不时会处决一些军官之外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平静，清晨的街头人来人往，几处在路边支起的小摊更是好不热闹。

只是一大早天色就阴沉沉的，车队驶到一半，忽然天空之中传来“咔嚓”一声巨响，而后倾盆大雨骤降。

行人们匆匆抛向屋檐之下避雨，只是苦了那些做早点的小贩们，忙手忙脚的在雨幕之中收拾着摊位。

……

周朝先进入总统府后，万福麟请他去书房稍后，进了书房但见桌面上摆着一碗豆腐脑，旁边还有两根油条与一小碟咸菜。

而张作霖此刻正背对着他，手中擒这毛笔凝神望着桌上的上好宣纸。

张作霖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发现是周朝先后笑道：“桌上给你留着早饭，写完

字在找你说话。”语毕，回过身重新凝视着面前的宣纸。

周朝先坐在凳子上端起豆腐脑的碗小口的喝了一口，汤水温热显然是刚呈上来不久。

大雨下的越发的疾了，风一吹倒有些雨水顺着门口吹进堂中。

万福麟对看门的两个士兵挥了挥手，两人便要去关门，周朝先却出声拦住了。他转过身面向门口，看着庭院中的草木在疾风劲雨之下舞动着树干藤蔓，也觉得聊有生趣。

张作霖落笔了，他胸口含气，吞而不咽。毛笔落在宣纸之上，便听“唰唰唰”的一阵轻响之后，在“咣当”一声中，毛笔被摔入洗笔之中。

“呼——”张作霖将口中的一口浊气吐出，看着面前的字颇为满意，道：“朝先，过来瞧瞧。”

周朝先咽下一口老豆腐，又那手帕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巴这才走了过来。

“瞧瞧，写得怎么样？”

周朝先垂首去看，宣纸上用颜体楷书写着“浩气长存”四个大字。

笔迹苍劲有力，一撇一画之间显出一股威严与大气来。

张作霖虽然被同时代的其他军阀们称之为“土匪头子”等不雅观的称呼，但他可不真是一位大老粗，而是一位正儿八经的秀才，并且还会一手给

牲畜看病的手艺。而秀才早已经超脱出一般的文人了。

“好字，好字。”周朝先拍手道：“我若是有这个水平便好了，这幅字求老帅赏给我吧……”

周朝先说完伸手就要去卷，张作霖则是笑着在他小臂上打了一下笑骂道：“急什么？你要就送与你，且让我留了名字和印再说吧。”

“哈哈哈，我这不是怕别人给抢了吗？老万，你可不许抢。”

万福麟在一旁也笑道：“周将军说笑了。”

周朝先的“马屁”拍的并不高明，但却拍进了张作霖的心坎之中，老帅笑眯眯的留了名又取了宝印出来盖上了自己的章。

“裱好了我差人送到你哪里去，要我说你也改改练练字，就是你那钢笔字也实在是丑。”

周朝先笑着挠了挠头道：“许是没天赋吧。”

“你呀，你呀。”张作霖指了指周朝先，而后道：“吃饱了？”

“饱了。”周朝先笑了笑，而后提起了注意力。

果不其然张作霖的笑容缓缓收敛，而后道：“那咱们来聊聊正事。”

“老帅请说。”

“你还是想回南边？”

见张作霖直接问，没有半点拐弯抹角，周朝先犹豫了下，点头道：“是。”

“如果你留在北边，兵权

我可以放给你，民政我也可以放给你，如何？”

“我还是想去南方，那边……可以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张作霖闻言脸上显出失望之色，他道：“老子知道了，你自去吧。”

周朝先看了眼门外，大雨倾盆如注，犹豫了下周朝先还是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张作霖坐在门边无声的瞧着周朝先的背影，他的目光变幻，叫人难以琢磨他到底在想什么。

一直到周朝先的背影渐渐消失之后，张作霖才轻轻地摇了摇头，用微不可闻得声音骂了声：“混球。”

他站起身，忽觉的膝盖有些痛，这是陈年的风湿病，一到下雨就隐隐作痛。

“老万，去弄点……”张作霖话刚说到一半，却见周朝先顶着雨水又“哒哒哒”的跑了回来。

“你有回来作甚？”

周朝先从怀中摸出一个白玉瓷瓶笑道：“刚才想给您，一时间却忘了，这是我从南边从土人哪里买的可以治风湿的蛇膏，您用用好不好使，好使我多买些送来。”

张作霖接过瓷瓶，瞧了瞧周朝先，骂道：“滚蛋。”

周朝先站起身来和万福麟打了声招呼便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张作霖瞧了瞧手中的瓷瓶，拔开了盖子，一股淡淡的

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