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元宵
仍然争的你死我活,之所以变成如今这种局面,究其原因就是五年前郑老爷子跟韩子章那场御厨比试。
郑老爷子大度,可韩子章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要想整个厨行和睦,就得把韩子章斗下去,而能把韩子章斗下去的人,非安姑娘莫属。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发生纵火之事,从富春居起火的时候,高炳义就怀疑有人故意纵火,因安姑娘提醒过他多次,富春居的房子是木质结构,须注意防火,所以,在这方面他颇为小心,每天都亲自巡视几遍才放心。
如此小心谨慎下,还出现失火之事,也才会怀疑有人纵火,而且这人能纵火,不是内鬼也必然有内应,这是高炳义最不能接受的事。
越想越生气,开口道:“叫大伙来是有件事要弄清楚,昨的火到底是谁放的,火烧起来的时候,安姑娘想逃出来,却发现门从外头上了锁,这说明什么?不用我说,大家伙也明白,昨儿富春居这把火就是冲着安姑娘来的,就是为了要安姑娘的命。安姑娘的院子在富春居后头,寻常人是绝不可能进的去,况且,外人如何会摸清富春居的状况,怎会知道哪里是姑娘的屋子,这必然是富春居的人才能如此熟悉,并且,趁着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门从外头锁上。”
大家伙一听都傻了,半天方有人:“高大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屎盆子可不能往俺们脑袋上扣,当初北派的厨子挤兑咱们,富春居的老东家干不下去了,眼瞅着咱这糊口的饭碗就没了,要不是安姑娘,哪有如今的富春居,哪有这碗安稳饭,就算再混账,再没心,也该知道知恩图报,哪有害安姑娘性命的道理,谁要是怎么干了,那还是人吗,连禽兽都不如了。”
“是谁干的很快就能知道了。”嘶哑难听的声音传来,听在大家耳朵里,阴沉的刺耳。
梅大表面上是梅先生的家仆,可自从梅先生盘下富春居,富春居的一切事情说是交给安姑娘,大家伙却都知道,其实是梅大掌着。
且,在梅大手下这几个月,对梅大的做事风格早已门清,别看梅大在安姑娘面前脾气好的什么似的,离了姑娘,那可是最难缠的主儿,赏罚分明,干得好赏钱绝不会少,若是犯了错,该罚的一样罚的狠,轻则罚工钱,重了就卷铺盖卷滚蛋,所以,这些人见了梅大没有不怕的 。
而梅大跟安然的事儿,在富春居也早不是什么新闻了,都知道安姑娘是梅大的心尖子,天天都恨不能腻在一起,这心尖子的命差点儿没了,这事儿怎可能善了。
狗子搬了把太师椅过来放到正中,梅大坐在上面,扫过众人,把手里的铜锁丢到地上,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道:“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站出来,我不能保证他的命,至少能保证他家里会好好的,若等我把人揪出来,那就对不住了,别说家里的老子娘,兄弟姐妹,就是他的祖宗八代,我也会从祖坟里掏出来挫骨扬灰。”
梅大几句话让院子里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虽知道这位不好惹,可也没想到这么狠,把八代祖宗都掏出来挫骨扬灰,这听着都叫人瘆的慌。
狗子却暗暗点头,敢动他们师傅,把祖宗挫骨扬灰也活该,却也瞄了梅大一眼,这位平常瞧着可没这么狠,这时候,看上去真有些怕人,就是不知道师傅如果看见这样的梅大,会不会害怕。
却不禁摇头,师傅不可能看见,梅大在师傅面前那个温柔体贴劲儿,就别提了,之前跟个长工似的,不是劈柴就是提水,后来地位上升,在师傅跟前也是言听计从,所以,师傅绝不会知道梅大背着她是什么样儿。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梅大,才能揪出纵火的内鬼来。
梅大站了起来,围着院子里的人转了两圈,开口道:“现在我数十下,如果数到十,还不站出来,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说着,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嘶哑难听的声音在小院里不紧不慢的响起来,钻进耳朵里仿佛催命符:“七,八,九,十。”
当梅大十字一出口,就见第二排有人往前迈了一步。
高炳义上前一步把人揪了出来,看清楚人,气的差点儿厥过去:“罗胜,竟然是你,你做下这样的事,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吗。”
罗胜是富春居的三火,算富春居老人,高炳义没来的时候,他就在,是有名的老实头,平常不言不语的,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罗胜这会儿垂着头不知想什么,对于指着他大声责骂的声音,仿佛没听见一般,老半天才开口:“让俺干什么都行,就是别为难俺娘,俺娘病着禁不得事。”
梅大点点头:“还算是条汉子。”
“罗胜你他娘还是人吗,安姑娘是咱们的再生父母,你竟要害姑娘的命,真他娘不是东西,禽兽,没人心……”
众人七嘴八舌,骂什么的都有,罗胜只是沉默不语。
梅大看了他一会儿,跟高炳义挥挥手。
高炳义会意:“大家伙都散了吧,东家说了,富春居过几日便开始整修,等整修好了,就重新开张,开张之前这段日子,工钱照发,都回去吧。”
高炳义一句话,大家伙都高兴了起来,富春居烧了,虽说立马就开始整修,也正担心这几个月的日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