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金齑玉鲙
,怎么摘个面具就这么难呢。
不过,安然暂时也没时间再纠结这个问题了,两日后,他们夫妻南下了,并没坐苏夫人的船,而是在岳锦堂半强迫的情况下,搭了逍遥郡王的便船。
郡王的船自然不是寻常船能比的,快而稳不说,还格外奢华,上下两层的设计,不禁住的舒服,还有个食材调料齐全无比的小厨房。
看见这个小厨房,岳锦堂下死力邀他们夫妻同行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安然就纳闷,这大燕朝从上到下合着都是吃货,皇上就不用说了,不是吃货,也不会年年折腾什么厨艺大赛。
梅先生更是个无美食不欢的,这位逍遥郡王,为了口吃,脸都能不要,还怕什么?
这一路沿着运河而下,守着安然这个顶级大厨,岳锦堂这小日子过得甭提多舒坦了,若不是松月楼的事儿拖不得,都恨不能这船走一年才好。
越跟这丫头接触,岳锦堂越后悔,对安嘉慕也越来越羡慕嫉妒恨,怪不得这家伙宁可藏头露尾也得粘着这丫头,整这么个媳妇儿,这辈子还求啥啊,天天变着花样儿的吃,这日子给个神仙都不换啊。
安嘉慕爱吃面,这丫头就翻着花样儿做,什么拨鱼儿面,刀削面,炸酱面,油泼辣子面,甚至蜀地的担担面,南边的阳春面,爆鳝面,素面……
岳锦堂都记不住吃了多少种,总之这半个月就没重过样儿,下船的时候,逮着机会凑到安嘉慕跟前说了一句:“我说你倒是从哪儿踅摸了这么个媳妇儿,给本王也踅摸一个咋样?
不是岸上的人太多,安嘉慕差点儿一脚把他踹河里头去,不过瞅了瞅前头的小媳妇儿,梅大心里也真美得不行,男人吗,哪怕安嘉慕这种也难免虚荣,虽说心眼小,见不得别人惦记自己媳妇儿,可让别人都眼馋,媳妇儿却是自己一个人的,这种感觉也真挺爽。
尤其眼馋的是岳锦堂这种,更爽。因为心里暗爽,也就不跟岳锦堂计较了,不过,这岸上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盯着他小媳妇儿。
松月楼的东家,也就是崔诚之的爹崔福,搓着手激动的直哆嗦。
当年盘下松月楼,只是不想丢了饭碗,后来阴错阳差的买卖越来越好,到如今赚的万贯家财,这松月楼已经成了崔家的根本。
虽说诚之高中,可也盼着能留下这么一份产业给子孙后代,再说,买卖要是没了,松月楼这上上下下的厨子,伙计,账房多少张嘴,以后靠什么吃饭。
韩子章可是对南派的厨子恨之入骨,自打五年前,御厨比试赢了郑老爷子,就开始挤兑南派的厨子,江南可说是南派厨子的大本营,从松月楼下手,可见其用心,是不想南派厨子有消停日子呢。
若是直接来夺松月楼,便是御厨,还有王法呢,再说,如今诚之都高中了,难道还能让一个御厨霸了自己的买卖去不成。
可王品荣这厮,却照着厨行的规矩来下挑战书,如此一来,就成了厨行里头的事儿,跟官府没关系了。
这一招儿实在阴损到家了,不说王品荣是总督府家厨,韩子章的师弟,就是韩子章那个徒弟崔庆,当年赢了松月楼的厨子,才有如今的名声。
松月楼的厨子是不差,可手艺也没好到能比过御厨的,若请不来厉害的帮手,这一战松月楼必输无疑。
可手艺能比得过御厨,又是南派厨子,还不怕得罪韩子章的,这样的厨子,往哪儿找啊,可把崔福给愁坏了。
好在齐州出了个安姑娘,说起这位安姑娘,真是他们厨行里如今最新鲜的事儿,一个十六的小丫头,不仅把齐州的北派厨子给比下去了,就连崔庆去了一样白给。
对于崔庆,崔福可太熟了,说起来,跟他们崔家还沾着些远亲呢,当年学厨子拜师的时候,还是自己帮着牵的线,可这小子却是个白眼狼,学了手艺,翻脸就不认人,还跑到松月楼来跟大厨比试。
虽是个忘恩负义之徒,那厨艺,自己却亲眼见过,无论刀工还是调味,以及手法,在南派厨子里都算顶尖儿的大厨,却仍然败在安姑娘手下,可见郑老爷子这位名师果然教出了高徒,真给他们南派的厨子争了脸。
如今厨行里谁还不知安姑娘,举凡南派的厨子,谁不想一睹这位的风采,便瞧瞧自己身后这些江南厨行的人,就知道大家的心思都一个样儿。
因为过于兴奋,以至于,脸上的肥肉都跟着一颤一颤的,一双眼死死盯着水边儿那艘奢华的楼船,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就错过了安大厨。
看了半天,却忽然发现一个袅袅婷婷的小美人,从船上走了下来,白衫儿翠罗裙,外头罩着一件大红织锦缎的斗篷,河风拂开她头上的风帽,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美人脸,那张小脸真白的透亮,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着实让岸上这些天天在灶上跟锅台打交道的汉子,惊艳了一回。
可惊艳过后,就是失望了,这饭碗都快没了,谁还有心思看美人啊,美人再好,可也比不上饭碗不是,再说,这美人又不是自己的,看了也白看。
一时惊艳,一时失望,安然倒未注意,却尽数落在了船上的梅大跟岳锦堂眼里,岳锦堂低声道:“我说,你这小媳妇儿可是越来越招人了,你就不怕……”说到此,被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