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名男子,一身米白色锦服,锦服的胸前,袖边,腰身处有深深的褶皱,细细看,竟像是与人拉扯过的痕迹,男子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宽大的脚掌踩在地上,脊背笔直,身如玉树,长眉若柳,长而黑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一颦一笑间,竟比女子还多出一份神韵。抬手轻轻揉着额头,眉心微蹙,眼神流转于屋内,却是未向桌前的长公主投去一眼。
长公主被他气得不轻,重重的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男子身形一闪,似笑非笑道,“公主,你要是生气了,叫奴才进来赏我一顿耳光即可,刚才哪些奴才打人的架势跟上战场似的,他们帮你动手一定能让你高兴!”
地上跪着的女子双手发抖,被人揪在地上打一顿的记忆太过深刻,红彤彤的脸苍白一片。
“楚玉,你有意思么,不停的找相似的女子这样她就能回来?”长公主口中的楚玉正是长驸马,而她口中的女子则是前两年魅惑楚玉被她杖毙的一个丫鬟,在她的长公主府竟然和驸马私相授受,她不过杖毙了一个不要脸的丫鬟,楚玉竟然要与她和离。
她是皇室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就是皇上再不喜欢她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他竟然敢和离。
楚玉见她面露狰狞,冷笑一声,“我喜欢怎么做是我的事,公主不是身边养了一群好狗吗?怎么,不叫进来把人拖下咬死?””兰儿从十三岁就开始跟着他了,因为他是驸马不能给她一个身份,哪怕是通房都不行,被杖毙时她还怀着孩子,楚玉揉了揉脑袋,看向地上的女子,目光疏离,“走吧,大过年,长公主怕见血腥!”
“楚玉,你!”长公主气愤,她为了楚玉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也要把那些人处死了,结果呢,就连换来冷冰冰眼神的机会都没有。
楚玉一顿,改口道“我说错了,你还是快求求长公主,她手里不差大过年的这点血腥!”说完,一跛一跛的走了出去。
长公主一手挥掉了桌上的盘子,落在垫了毯子的地上,声音轻而小,这两年他变了法子的气她,他知道怎么做才能激起她的怒火,她为他手里沾了多少血腥?
走到门口的楚玉突然停了下来,悠悠转身,淡漠的望了长公主一眼,嘲讽道,“你可知,那名女子的死和我还真是没关系,你说,要是皇上知道背后之人是太后下令处死的,皇上会对太后怎么样?”
太后并非皇上生母,二人之间一直存着嫌隙,而长公主是太后肚子里出来的,和皇上的关系可想而知,皇上不动太后是为了所谓的仁孝道义,可是长公主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这句,长驸马施施然走了。
太后下令处死了刑部的狱犯,刑部尚书心里门清,可是有什么法子,给皇上说了讨不了喜,还得罪了太后,索性是太后身边的公公下的毒,没有证据,皇上也只能怪他失职之罪。
年后,黎婉和秦牧隐回黎府,黎城和黎威也在,黎威今年十岁了,脸上的稚气少了许多,看着秦牧隐的眼神全是浓浓的崇拜,黎威不喜欢念书,耐不住刘氏常拿刘晋元说事,逼着黎威去了学堂,黎威对刘晋元怀恨在心,猛然出现一个侯爷的姐夫,自然高兴得不得了。
较黎威而言,十二岁的黎城成熟稳重得多,一言一句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来的,刘氏很喜欢黎城,说黎城和小时候的刘晋元很像。
黎城对此心有厌恶却并不多说,黎城心思重黎婉还是在侯府出事后才看出来的,当时,她求父亲帮忙进谏,秦牧隐是被冤枉的,可是,父亲叹气说无力回天,那时候,她与秦牧隐还没有和离,她爱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那时候,是黎城,求了他岳父帮助,而且,还以一辈子不会纳妾不会有通房与他作交换条件,可惜,她并没有承他的情,他的亲事被刘氏糊弄了,黎城本来要休妻的,她怎么能拖累他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呢?
可是,最后,黎婉还是接受了,那是她从江南回来,黎城仕途很顺了,她见他一面,随意说了承王的事,没想到他一口应承下来帮忙。
好几个月没见着两个弟弟了,黎婉拍了拍黎城的肩膀,上一世,他娶了一个病殃殃一辈子不会怀孕的女子,苦了一生,这辈子,她不会让悲剧重演了,刘晋元,都是刘晋元背后设计的。
咽下口中的腥甜,黎婉努力撤出一个嘴角转去抱黎威的头,听他立马挣扎着大叫,“姐,轻点,一个头,脖子断了头就没了!”
刘氏剜了他一眼,冷斥“大过年的,说什么浑话呢!”
黎威吐了吐舌头,拉着黎婉的手,黎婉一直与黎威亲近,可能是性子差不多,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加之黎婉会折腾人,学堂里有欺负黎威的同窗,都被黎婉出的计谋折腾得不轻。
黎婉牵着黎威落后一步,悄悄与黎威说了刘晋元的事,见他气愤不已,双手握成拳,掐的手指关节咯咯响,“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要不是碍着你和他合得来,我早就收拾他了!”
黎婉好笑,随即又一滞,她与刘晋元合得来?黎威看在眼里都这么认为?她上辈子什么都与刘晋元说,这辈子,她努力隔刘晋元很远了,想起黎威不怎么回家,怕还以为她是半年前的她,心里舒了口气。
黎威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