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蝴蝶梦碎五

《蝴蝶梦碎》白梦筱演的不差。下映前，沈黎黎获得了休息的时间，拽着傅春图去看了一场。她如痴如醉的沉迷：演的真好，跟真人真事似的。不是说白梦筱演技不好吗？

电影讲的是一位乡村渔女历经屈辱心酸奋斗成女明星的故事。故事的最后，白梦筱走在红毯上，她的长发卷起来，卷出那些不为人知的年年月月，这些这些，成了电影的结局。

电影院里人山人海，在白梦筱电影的最后，爆发唏嘘。沈黎黎抹着眼泪走出来，在门口叹息：女人不容易啊。表哥，你可要对未来表嫂好一点。嘤嘤嘤。

以后，我就是白梦筱的影迷！谁敢背后造谣她演技差，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沈黎黎气鼓鼓的，跟炸了毛的猫咪。傅春图冷哼：戏子最会做戏。你是没见过她本人，跟电影里她演的女明星全然不同。

沈黎黎：我见过的，在周芝蓉的葬礼上，她人还怪好的。

傅春图眯着眼，打量着沈黎黎：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了。

沈黎黎嘟着嘴，刚想好反驳的话语，没说出口，巡捕房的车紧急刹车，祁明从驾驶钻出来：探长，出事儿了，夏美涵在黄浦江大桥发疯啦！

秋日晚风阵阵，将夏美涵手中的纱巾扬起，她唱着虞姬，妾舞阑珊，含悲擒泪，咿咿呀呀的。身下，民众水泄不通，有看出她的不对劲，稍微靠近夏美涵就发出尖叫。

“让开，让开！”

保镖推开人群，给黄文华方便进来。他作出一个温柔和煦的模样，宽声劝慰道：

美涵，做什么笑话呢，快下来，跟我回公司。

夏美涵充耳不闻，自顾自的继续唱着，黄文华示意保镖上前擒住，夏美涵怒指：

站住！不许过来！

民众看出端倪：天呐，这是失心疯了。

黄文华压住不悦：美涵，你冷静一点！女一号的人选是导演定的、我说了也不算。

夏美涵讥讽：导演明明很钟意我！他亲口说了，我很合适、定好的转头换成白梦筱，黄文华，你厚此薄彼，都是公司的演员，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等啊等，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属于我的机会了，你们这群恶人，生生的剥夺了我的机会，现在我要死了，你假惺惺挽留个什么劲？

你不应该高兴吗，让我赶紧去死吗，好给你的旧情人白梦筱腾位置？

黄文华压下心里的恼怒，还在安抚：美涵，话不是这么说的，签约进公司的演员，我一视同仁、给你们的机会都是平等的。每一次的女一号，我放权给导演去定，就是为了防止你们怨恨我偏心这个那个。美涵，你平心而论，机会是我从你手里夺走的吗，难道不是你清高，仗着出身梨园世家，不肯试戏，认为导演就该定你？

美涵，你天分极佳，若是熬出头，作为不比梦筱、芝蓉差的。我对你也是寄予过厚望的，不然哪能签约你？

“黄董说的有道理，红的女明星自然有人捧着去约戏，不红的可不得自己找机会吗？”

“就是就是，出身梨园世家又如何？就不用努力啦？”

“夏美涵，你可省点心吧，听见没，导演没看上你，你寻死觅活的不值当，日后努力，争取早日红透半边天啊。”

“斗米恩升米仇，啧啧啧，这人是个大白眼狼。”

说什么的都有，四面八方传进夏美涵的耳朵里，她绝望捂着耳朵尖叫：不！不是的！

黄文华：美涵，跟我回去，只要你肯努力，我还愿意提拔你，先从女二号开始演，这个我做主了！

“是啊是啊，女二演的出彩，下一部没准就是女一号了。”

“没有人一飞冲天的，有，也是少数”

“黄董真仁义呀。夏美涵闹成这样，还愿意给她女二号，我女儿也不比夏美涵丑，是不是也有机会当一个女明星呀？”

“够了！”

男声结束哗然。傅春图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夏小姐，我是中央巡捕房探长傅春图。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值得搭上生命的。你先下来，我帮你解决。好吗？

夏美涵目光空洞，凄然一笑：生命？我不想继续下去了。傅探长，你在这里做个见证吧，我夏美涵今日以死抗议，华星电影公司资源分配不公，黑幕重重！

黄文华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沈黎黎：你听见别人怎么说你的吗！你甘心？

夏美涵不在乎：今日骂我的，我都受着，来日，有我沉冤昭雪那天。哈哈，而今才道当时错，我不该进入公司的。再见！

言罢，夏美涵决绝跳江。傅春图箭步去抓，只抓到她的丝巾一角，生生看着夏美涵跌入黑暗涌动的江水之中。

方晓婷接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巡捕房已经打捞过一遍了，正准备去下游看一看。沈黎黎失魂落魄，坐在马路牙子上拄着腮帮子叹息。

方晓婷：黎黎！

沈黎黎：你来啦。

方晓婷：真的跳江了吗？

沈黎黎点头：我亲眼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方晓婷也坐下了：黎黎，如果我告诉你，夏美涵的死，跟我多少有点关系，你会不会讨厌我？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