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蝴蝶梦碎六
人,长着夏美涵的脸,凌空从悬崖飞起,副导演心脏骤停,眼前一黑,昏厥倒地。
傅春图接到报案,得知又是剧组的事儿,简直气愤:这群戏子,能不能消停点?
祁明无奈,摇了摇头备车,载着傅春图往佘山而去。与此同时,黄董也飞奔去往佘山,路上又气又怒:我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周芝蓉、夏美涵那两个小贱人自杀就算了,蒋子桦凑什么去死的热闹?再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踩到底,还是晚了傅春图一步。副导演已经从昏厥中苏醒,剧组乱套了,都围着他不敢落单。一瞧见傅春图,乌泱泱的涌了上来。
白梦筱抱着胸,坐在椅子里叠着二郎腿,倒是没动。
傅春图:我是中央巡捕房——
没说话,副导演冲上来一把抱住傅春图的腿,声泪俱下:官老爷,救命!有鬼!
傅春图不耐:哪来的怪力乱神之说,起来,好好说话。
副导演不肯动:真的有鬼,我看见了!是夏美涵,她把导演从悬崖拽下去了,我看见了,天呐,鬼——
副导演一口说完,气没顺上来,又昏厥了,软绵绵的倒了地。又是七手八脚的乱忙,抬着副导演去了一旁搁置。白梦筱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镇定开口:
傅探长,我来说吧。晚上这场戏,要拍的是女主角得知男主角移情别恋,绝望跳崖的戏份。本来定好的场景杂乱,导演要求清理,为了赶时间,他带着副导演也去看其他符合拍摄的景,大部队都在原地一边清理一边等待,落日后,天色暗沉,也不见导演回来,于是我便派人去找,在另一山头,导演不见踪影,副导演小刘躺在悬崖边昏迷,抬回来后唤醒,就疯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有鬼。
鬼把导演拖下了悬崖,他去追,亲眼目睹了鬼怪从悬崖下凌空飞起,生生给吓晕了。
傅春图蹙眉听完,分明不信,准备去案发现场看看痕迹。黄文华是终于来了,一下车就喊着:傅探长——
傅春图转头,黄文华赔着笑脸:傅探长,又麻烦您了,借一步说话?
傅春图卖了面子给黄文华,借了几步,听他低声道:傅探长呀。这事儿,你看能不能先对外不发?我流年不利呀,全靠这部电影翻身呢,经不起再一次的波折了。
傅春图:我的职责是为死者讨公道,寻一个真相,还社会太平。对外发不发的,似乎不关我事?
黄文华:是这个理。但那些媒体,总是甩不掉呀。傅探长,你我老相识,昔年您帮了我一次,再帮我一次,我们就当今晚的意外没有发生过?导演也没死,让我们安心的拍完这部戏,行吗?
傅春图:不行。
黄文华:傅探长呀!难道你真忍心看我功败垂成么,反正人死不能复生。
傅春图眯着眼:你让我罔顾生命?
黄文华暗示:傅探长年轻有为,殊不知,也挡了多少人的路?我愿成为傅探长的助力,下一任署长的位置,未必您上不去。日后,赞助给巡捕房多两成,如何?
高署长有心扶持傅春图,但若无资本加持,进阶之路并不轻松。傅春图在心里权衡利弊,可为人底线又在叫嚣着,与虎谋皮,一旦答应黄文华,上了这条船,日后定不清白,隐瞒死讯是开端,中间会要求什么?以后要同意什么?
傅春图是从巡捕升上来的,他太清楚要成为高位的人,必定有这一遭。多年后的麻将桌上,跟人谈笑风生,尽管知晓彼此底细却心照不宣,因为大家是一样的人。
这是世界运行的法则。傅春图仍不愿意学。他固执坚守,摇摆心智,不想通过交易成就自己、而只有交易才能成就自己。
那?
白梦筱的美人手已挽进傅春图的臂弯。呼吸刺激着皮肤器官:傅探长,梦筱怕鬼,您送我回家,好吗?
黄文华十分满意白梦筱的眼力见,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去处理后续了。白梦筱水汪汪的大眼睛眼波流转,喷射出欲望之火,可那火焰是冰凉的,带着试探和警告。
试探傅春图是否会带走自己?警告傅春图,他将万劫不复。
几乎是刹那的冷静,就冰却了欲望之火,傅春图甩开白梦筱,保持一个距离:
白小姐自重。
白梦筱倏然松了一口气,这个笑容是高度紧张和不确定后的真正放松,盛开的笑颜是夜中的山茶花,那么醒目、那么清冷:
傅探长果然正人君子。
傅春图:哼,用你说?
傅春图落荒而逃。他的报告是连夜在书房写出来的,沈黎黎夜半起夜,看见书房亮的灯,好奇的敲了敲门,倚在门旁:表哥,这么晚了,还不睡?
傅春图抬起头:黎黎,表哥撞南墙了。
沈黎黎丢掉了困意:哦?
傅春图:可能以后,表哥升官就难喽。
沈黎黎坐在书房的沙发里,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仔细的听傅春图讲完前因后果,十分欣赏他:你是从巡捕干起来的,见多了这富贵地里头的腌臜,在苏州的时候,我总时常想,你会不会也变啦?
所以这次来投奔你,我挺忐忑的。也做了后路,如果发现你不可靠,我就打算去北平闯荡闯荡了。不过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