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蝴蝶梦碎九

巡捕房里。祁明熬着通宵分布人手，一队乔装打扮去往黄文华家蹲守保护、一队，则化妆成商贩，时刻监视在华星电影公司门外。傅春图汇报后，署长并未干预。市长的通知下达，已注定华星的结局。

同时盯着黄文华的，还有追债的各方势力。他是认命那般，抛售房产、变卖收藏的字画珠宝，好像为还债做足了筹备。倒是坊间的热闹渐渐平息，民众的视野还是回归到了柴米油盐上去。

于是，一则新的新闻爆出，黄浦江打捞出一具腐烂女尸，疑似已故女星夏美涵。

尸体已经看不出真面目了，是被下游居民妇女去浣洗衣物发现，连忙报警给巡捕房打捞起来的。高远瞻通过对比夏美涵的基础信息得到确认：身高，体态，身着衣服，头发长短，可以认为是夏美涵。

傅春图：祁明，我记得华星电影公司每年都会为旗下女星体检？

祁明：是，广慈医院。

傅春图：去广慈医院，我记得夏美涵的血型特殊？

高远瞻点头道：可以。我回去给尸体检测血型，老傅，我先走。

傅春图留了一句辛苦，放高远瞻离开。祁明嫌弃的瞥了一眼尸体：我的天，果然法医不是谁都能当的，看见这场景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傅春图目送高远瞻背影离开，问祁明：高远瞻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怎么没进广慈医院？

祁明：广慈医院的医生啊，待遇不如咱们巡捕房。探长，华星还风光的时候，每年赞助金给的实打实。唉，就是以后，不晓得还有没有了。

傅春图：我记得高远瞻是本地人啊，不需要租房子、生活成本也不高，家里父母做什么的？

祁明：没听高法医说过。

傅春图：行吧，你去广慈医院吧。

很快，祁明带着报告回来。夏美涵确实血型特殊罕见，高远瞻的报告与之对比，是同一种血型。由此确认，尸体为夏美涵本人，溺亡时间出入不大，基本一致。

从前的推测全部推翻。沈黎黎摇头：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饭桌上，兄妹二人吃着晚饭，沈黎黎腮帮子鼓鼓的，狐疑道。

傅春图：是觉得，夏美涵尸体找到的时机太巧了吗？

沈黎黎眼前一亮：对对对，就是！像是刻意、强行、告诉我们，夏美涵已死，不得不信。你有这个感觉吗？

傅春图想了想，点头：看来，高远瞻得查一查了。

沈黎黎放下筷子，展开想象，大眼睛滴溜溜转，一会一个猜想，绕来绕去的。傅春图瞧着她的眼神变化，好笑这姑娘有趣的很。清了清嗓子：

别想了，先吃饭。

白梦筱也叫餐了，从窗子里望去，白梦筱的身影在餐厅优雅进食，去到了二楼书房，蹲守在她家附近的警察看清她的行动路线，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夜深人静，那一抹倩影仍旧在书房活动着，时而站起身踱步，时而伏案。

沈黎黎一直没睡着，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越想越觉得不安，索性披着衣服起身，同样失眠的还有傅春图，正坐在书房里发呆。

沈黎黎：表哥，你也睡不着？

傅春图：嗯，你也是？

沈黎黎：我心里不安，总觉得这夜静的可怕。不如我们一起复盘一下吧？

正巧傅春图也需要另一个大脑，点了点头。书房里有一个小黑板，沈黎黎走过去，掐着一支粉笔，预疏通，却无从下手：哎呀！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脑子真笨！感觉知道了什么、却不知道我知道了什么。

傅春图叹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沈黎黎：事情从白梦筱怨恨华星电影公司来说——

白梦筱制定了一个计划目的是报复华星电影公司。这个计划如下，先用周芝蓉的死展开，《蝴蝶梦碎》新闻发布会上，周芝蓉自杀，由法医高远瞻结论，死因为割腕，尸体表哥你亲眼所见，因为周芝蓉没有家人，在孤儿院长大，抚养她的老嬷嬷也去世，无人敛尸，所以交还给华星电影公司操办后事。

周芝蓉的送别会，黄文华借机笼络资本，获得巨额投资、和沪上第一名导蒋子桦合拍电影《惜别长亭》。女主角的人选为白梦筱、夏美涵。方晓婷告诉我，公司的女演员互相争斗，夏美涵对外发布，自己成为女主角，这个我认为是可能的。

可能是蒋子桦答应了她。但资本不同意、把女主角从夏美涵的手里抢回来给了白梦筱。

这刺激了夏美涵，造成那日夏美涵跳江。而后，电影开拍，副导演说鬼将蒋子桦拖入悬崖，两种可能：一种是夏美涵死不瞑目，魂魄报复蒋子桦。一种是夏美涵根本没死，虽然我们亲眼看到她跳江，可尸体一直没有找到！那么，造成蒋子桦失足坠崖的，一定是夏美涵本人。

她静悄悄的躲在剧组周边，找到机会，下手杀人。

然后，黄文华找到莫寒做枪手，接拍《惜别长亭》，女主角依然是白梦筱，杀青后的发布会，白梦筱刺激莫寒，引导他说出真相，这导致了电影无法上映，投资方发难，市长问责。

于是华星电影公司濒临倒闭。

这时候，我们开始怀疑一切似乎有人推波助澜，怀疑周芝蓉、夏美涵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