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疲劳一
段嘉爱吐着舌头,可可爱爱的拉开抽屉,挑了一瓶墨水,开始为金笔上墨,段默文瞧在眼里,心头震荡!越发狐疑:“嘉爱,钢笔不可混墨水,会损毁的。”
“啊!”段嘉爱收回了手,可来不及了,那金笔插在墨水瓶里:“我忘了我之前用了哪瓶墨水了。奇怪,不是这瓶吗?我明明记得呀。”段嘉爱思考着。
“无妨,洗一洗就行了。”段默文关切:“学校压力太大了,那就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休息脑子。”
去了前头店铺,段默文拉过正在整理文房的阳柳春,低声说了自己的狐疑。吓的阳柳春惊恐万分,似乎被雷电过身,久久不能回神。片刻,段嘉爱打扮一新的从后院住宅出来,挎着包预备出门:“爸妈,我出去找菲悦玩了。”
阳柳春:咿?嘉爱,你今天口红的颜色可真漂亮。
段嘉爱:是蜜丝佛陀22号色,我也觉得很漂亮。妈你也可以试试。
阳柳春假装很心动:好,就是你那一排排的,我如何分得清哪个是?
段嘉爱:第二排左数第六个,就是。我走啦!
回忆到这里。阳柳春很肯定的对沈黎黎说:记不清自己爱惜的金笔用什么墨水,却对多根口红如数家珍。我如何不怀疑?
沈黎黎又开始沉思了。她坚信母亲对女儿的认知,是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她怀疑秦柔卿对虎子的认知就不正确。
于是,她点头肯定的表示相信阳柳春的怀疑。开始把思绪往不信的方向去走——她不信谁?不信段嘉爱。
“总觉得似曾相识。古怪!”沈黎黎嘟囔着。
“沈顾问也觉得古怪!”阳柳春和段默文放弃了前半句,只抓到了后半句,仿若找到同道中人,很是惊喜。
“您继续说。后来呢?”傅春图要求。
“我们心里觉得古怪。但女儿还是这个女儿,只能压下心里的古怪,当自己想多了。昨日,嘉爱又说去找凌菲悦玩耍。一夜未归!”段默文说:“从前的嘉爱绝不会!我段家虽不是豪门大户,但也算书香门第,对女儿是有门禁的!从前的嘉爱绝不会逾越的。”
“嗯。”阳柳春叹了一息:“都变了。天地大变!我们夫妻便商议来找巡捕房报案。”
“你们可去找过凌菲悦?”傅春图问。
“没有。”夫妻俩盘算着如何开口。只听见沈黎黎起身,拍了拍手。
“你们不相信现在的段嘉爱是你们的女儿。这次她夜不归宿,于是你们来巡捕房找我们,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帮你们试探,你们的女儿段嘉爱是否被偷梁换柱了。”
“是是是。这是我们夫妻的真实目的。”段默文干脆承认。
署长决定不做缩头乌龟了,终于站了出来:罢了罢了,儿女债老子偿,谁让我摊上这么个不孝子!段家的,其实——
“署长!”沈黎黎利落打断,声音却甜兮兮的:“麻烦您签字吧。咱们立案好了~”
“啊?”署长一噎,傅春图眯着眼,一般按照沈黎黎大眼睛骨碌碌转就计上心头的经验来看,方才她眼珠子骨碌转了好几圈,肯定不简单。于是他提笔快速的写了几行报告,连笔带纸的塞到了署长的手里。
“太好了!我们可依托巡捕房了!就知道署长刚正不阿,傅探长清风霁月、沈顾问聪慧娇美。”段默文很喜悦。
架上台下不来了,署长只得讪讪的签字。傅春图一唤:祁明!送段家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自便了。仰仗傅探长和沈顾问了。”夫妻二人结伴离开。等屋子安静了,署长清了清嗓子:“黎黎,你打断我是做什么?”
“署长,这事儿大概率和虎子哥没关系。”
“真的?”署长后怕。
“段嘉爱大变之前,中文大学还没放暑假,她还是段默文口中那个乖巧贴心的女儿,还和虎子哥谈着恋爱呢。这种喜悦的事儿,却不告诉父母,证明从那时候开始,段嘉爱就不是从前的段嘉爱了。”
“所以段嘉爱的变化,也许并非是在虎子哥那受了伤。你何必替他揽上埋怨呢?”
署长听着,松了口气:有道理!——那,你们打算怎么查?
“去找虎子哥呀!”沈黎黎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你刚才不是说,和虎子没关系吗!”署长的心又提起来了。
“嘿嘿。段嘉爱的变化和虎子哥没关系呀,但不代表这件事和虎子没关系呀。”沈黎黎跟绕口令似的,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表哥,跟上!”
署长哼了一声:你这个表妹牙口越发伶俐了!哎呦喂,几句话说的我心脏都在跳舞——也是奇怪了,我今天开始,就紧张的不行,还有点熟悉!
傅春图临出门了,问了一句:熟悉?此话怎讲。
署长在身后摇头,他并未看见,只听见署长嘟囔着:我哪里知道?都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
傅春图带着这股疑问,去到了署长家,还没进去,就听见娇滴滴的秦柔卿中气十足的喊着:小熊,你又跑哪里去了?又给老娘惹祸去了吧,不省心呀不省心,气死老娘了。
沈黎黎敲门:太太?
门后彪悍的声音断了,换成了温柔的女声,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