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开始处理尸体的紧迫性

在这个平静的下午，肖羽的公寓里却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气息。

夕阳透过窗户斜射进来，投下细碎的光斑，但这一切的美好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客厅内，死去的男人静静地躺在地板上，鲜血与黑暗交织，将整个空间染成了深红色的梦魇，像是某种绝望的艺术品。

躺在地上的肖羽侧头看着男人的尸体，奇怪的是，他并未感到恐惧或绝望，相反，一种异样的平静涌上心头，就像是在他记忆的深处，这个场景早已埋藏了千百遍。

他的心跳逐渐放缓，与这死寂的空间达成了一种奇特的默契。

慢慢地，一种熟练的感觉浮现于心头，处理尸体的步骤在脑海中如同快放的电影画面般划过，那是一种清晰而自然的直觉。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他轻声自语，深吸一口气，努力克服内心翻涌的混乱，强迫自己专注下来。

看着男人身下逐渐凝固的血流，一幅警察在犯罪现场的特写画面，在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

专注的神情，旁边一个个被封存的证据袋。

若有若无的预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时间并不宽裕。

客厅的橱柜里储备着一包一包的口罩。

肖羽拿出了一副口罩戴上，呼吸之间的闷热感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再走进厨房，柜橱中整齐地堆放着几十副橡胶手套，光洁的表面在灯光下映射出半透明的光泽。

戴上一副橡胶手套，回到客厅，肖羽顾不上疲惫，奋力将男人的尸体拖入浴室。

浴室的空间狭小，冷光灯发出刺眼的光芒，屋顶的排风扇微弱地嗡嗡作响。

肖羽开始翻找男人的衣物，想要找到可以揭示男人身份的线索。

他的期待很快被现实击碎——

男人浑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新洗过的，洗的很干净，所有的口袋空空如也，一丝个人物品都未留下，显然他遵循了某种规矩，刻意不携带任何能用来识别身份的东西。

尽管心中有一丝不甘，但最终肖羽一无所获。

他没有表现出失望的情绪，这种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将尸体用力地扔进浴缸后，肖羽打开淋浴，将水温调至略微烫手的温度。

温水洒在男人的身体上，与鲜血交汇，混合成一道道诡异的红色水流，随之消失在下水道，仿佛在嘲弄生命的脆弱。

“……生命真是脆弱……”

愣愣地看着男人的尸体，这一刻，肖羽感受到了一种奇异的解脱。

浴室的置物架上，堆放着数十条宽大的浴巾。

偶尔曾经对这个数量感到莫名其妙的肖羽，此刻却心有所悟。

他迅速拿上两条干燥的浴巾，回到大厅，用浴巾堵住公寓门与地面的缝隙，防止客厅中的已经汇聚成片的鲜血，顺着缝隙流淌到公寓门外。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执行一个预设的标准处理流程，严格而明确。

转身走到阳台，一个一升容量的花洒静静地摆放在肖羽记忆中的地方。

花洒旁边，是一大桶未开封的氢氧化钠溶液。

很多次，肖羽曾在无聊时猜测这桶溶液的购买动机，此刻，他已心知肚明。

将花洒装满氢氧化钠溶液后，他回到客厅开始稀释地板和墙壁上的鲜血。

溶液与血液交融，形成一片红色的污浊。

肖羽仔细地按着喷头，水流如柱，冲刷出一片狼藉，稀释后的血液在地面逐渐汇聚成浅浅的水洼。

在所有的血迹都被稀释后，肖羽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尽管心里并不确定，是否真的会有人上门调查失踪案件，但是有备无患总不会错。

在确认没有遗漏后，肖羽从厨房拖出吸尘器，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

工业级的吸尘器不仅吸力强劲，还具备吸水渍的功能，这是他曾认为永远不会用上的特性。

将吸尘器的管口对准已经稀释的血迹，低沉的嗡嗡声渐渐回荡在公寓内。

肖羽不敢放松，持续调整姿势，确保不留下任何遗漏的痕迹。

经过一番努力，最后的血迹终于在吸尘器的努力下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肖羽将吸尘器的收集桶拎入厕所，打开马桶盖，把稀释的血液倒入马桶，液体快速流动，消失在旋涡中。肖羽注视着马桶，直到最后一滴液体消失。

接下来，是清理最后的痕迹。

肖羽从客厅的医药柜中拿出双氧水，喷洒在大厅的地板和墙壁的血迹上，刺鼻的气味迅速弥漫开来。

再从浴室拿出一块被水打湿的浴巾，肖羽细心地擦拭每一块沾染过血液的痕迹，墙壁和地板在双氧水的作用下发出一阵奇特的气味。

擦拭完毕，肖羽再次回到浴室，将几条宽大的浴巾用水打湿，再将它们铺在地板上。

清理过的墙壁上，他细心地用不干胶带将几条浴巾固定，努力让它们贴合在双氧水喷洒过的水痕上。

做完这一切，肖羽终于稍稍放松下来，望向挂在客厅的石英钟，指针指向下午六点二十二分。

直起腰，歇了口气，肖羽心中涌动着一种无法言表的恍然，也隐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