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地下室的发现

走到公寓门口，肖羽小心翼翼地俯身靠近猫眼，凝视着漆黑的走廊。

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一片静寂。

没有人察觉到公寓里刚刚发生的搏杀，也没有人发现，一个来到楼上的快递员，再也无法走出他的公寓。

一切都被一层厚重的宁静所掩盖，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轻轻推开门，肖羽谨慎地扫视了一遍走廊。

心中闪过那个死去的男人身上挂着的射频信号干扰器、快递箱里的热成像仪，

“……或许该谢谢他的专业，毕竟省去了不少麻烦……”

肖羽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谨慎的锁上房门，肖羽走出公寓，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电梯门打开，肖羽再一次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地下车库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已经到了下班高峰时间，但车库却显得冷清，空荡荡的车库里，没有几辆车停在里面。

肖羽心中突然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似乎从他将标致206停在这里的车位后，根本没有见到过什么新车辆再停进来。

转过身，顺着地下车库的走廊，肖羽走到自己的地下室门前。

他仔细看了看防盗门的锁眼，

“……c型防盗锁……”

从随身的一大串钥匙中，肖羽找到了地下室的钥匙。

随着钥匙的转动，防盗门发出低沉的“咔嗒”声，门缓缓打开，肖羽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墙壁上贴着的塑料膜透出一丝阴森。

走进地下室的瞬间，肖羽被一幕震撼的场景所冲击——

墙边的五层货架直抵天花板，上面整齐地摆放着成捆的暗黄色医用废物处理袋。

肖羽惊讶地张大了嘴，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我x……”

他心中暗骂，目光扫过货架，心里更是忐忑。

货架旁的墙壁上，黑色的大尺寸旅行箱，从地板一直堆到天花板，堆积得如同一座小山，每个箱子看上去都显示出一种沉甸甸的敦实。

在货架对面的墙角，一堆小半人高的哑铃片，散乱的堆放着，显得杂乱不堪。

走到地下室中央，肖羽看着一艘半折叠的灰色充气船，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站在充气船前，肖羽脑海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模糊记忆，似乎他“经常”来到这里，每一件物品都像是他生活的片段，但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和遥远。

在记忆中，肖羽完全记不起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买的、从哪里买的、买了要做什么。

事实上，即使是已经站在了地下室里，他依然能感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无聊感。

这种无聊感，就像一层帷幕，遮蔽了他对地下室可能出现的所有的好奇。

却又在此刻显得格外遥远。

他仔细地检查每一样物品，医疗废物处理袋是加厚的特种款，不仅可以密封固体，也可以密封液体。

沉重的旅行箱设计得十分坚固，可以装进一个成人，并轻松的拖走。

看着这些物品，肖羽的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将尸体密封进医疗废物处理袋，

放入旅行箱，

再用充气船运到海上……

这里是海边，

他的标致206拥有超规格的动力……

而储备了这么多的医疗废物处理袋和旅行箱，

“……这是处理了多少具尸体？”

肖羽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对自己过往的恐惧感。

无意识地，他走到哑铃片旁，随手翻动着。

哑铃片只有10公斤一种规格，他甚至拿起一个试了试分量。

在翻动中，肖羽的目光在靠近墙壁的一侧，突然看到一个本子露出的小小一角。

似乎是放在那里，又用哑铃片遮挡起来，并且刻意的露出的小小一角。

翻开哑铃片，肖羽看到一个小巧的笔记本。

拿起它随意翻了翻，这是自己写给自己的笔记。

内容有一些随笔，另一些看起来像是行动清单。

“……这是什么……？”

地下室没有可坐下的地方，他索性坐在地板上，仔细地看起来。

随着每一页的翻动，肖羽的内心从震惊逐渐过渡到麻木。

笔记中记录了大量的内容，有一些应该是已经发生过的事件，还有一些是对事件或者其他什么的猜测和随想。

其中，让肖羽惊讶的是杀死并抛尸入海的记载，而且不止一次。

从笔记上看，最初的记录，至少是一个月以前——如果笔记上记载的就是全部的话。

频率也很密集，几乎隔几天就会有一次记载，最近的记载是三天以前。

“这……不是第一次杀人……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肖羽的心跳有些加速，心里有些难以置信。

笔记的另一部分则是模糊的行动清单，绝大多数内容寥寥几笔，语焉不详。

一些内容被划上了横线，看似已完成……或者被取消，而另一些，则打上了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