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太远的棋子

朝堂的风，很快便刮到了民间。

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惶惶民心，顿时找到了依托。

只能说，华夏的百姓，真的很容易满足。

或者说，在自身无力的情况之下，自欺欺人，好像是为数不多的出路。

听着来自曹恒的汇报，许尘忍不住失笑：

“百姓说立了国本，乱事都会平定？”

曹恒没了国公大位，如今是内务府广储司下属的一位郎中。

他的押运人员，大部分都从牢狱里面放出来了。

在京营军管，没其他帮派敢露头的情况下，曹恒的押运人员依靠这个空窗期，已经进入京城各个街道，开始收取保护费，维持治安，解决邻里或者商户之间的矛盾，算是初步上手了。

同时，也充当着许尘在民间最底层的喉舌。

锦衣卫韦元裁减了一批，如今人数不多，能用的，基本都撒向地方了。

相比窥探京城官员的言语，许尘更想知道地方治政如何。

至于底层百姓说什么……锦衣卫全盛时期，也没多余的人力刺探这种事，刺探到也没意义，纯属浪费。

“愚民而已，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曹恒连忙紧张的说道。

“你怎么想？”

许尘问道。

“

臣……”

曹恒立马就要表忠心。

但他纵横商场，智商也不俗，立马就明白皇上问话的意思了。

这不是在问他个人，而是在问他这个阶级，或者，曾经他所在的阶级，所谓公卿一族。

“恐怕，也是想要立国本的……”

曹恒小心翼翼道。

“因为朕和褚遂之间的矛盾？”

许尘问道。

“不全是。”

曹恒有点紧张地抬头扫了一眼，低下头，还是咬牙道：

“百姓不知，但那些人都知道乱事在何处了，中原之地，虽有潼关天险阻拦，但……而且主要是运粮，若京城缺少粮秣……”

曹恒说的断断续续，有点乱，许尘还是明白对方的意思了，笑着说道：

“所以，当真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会站在褚遂一方？”

“恐怕、恐怕会这样……”

曹恒咬牙应道。

他一个曾经的国公加商人，现在的内务府郎中加商人。

无论哪个身份，他都不想参政。

真想参政的话，依靠那么多钱财，他完全能谋个好位置的，靠着国公爵位，五城兵马司，京营，锦衣卫，不能当主官，副手不是轻轻松松？

那时候没那样做，现在就更不想了。

但他已经得罪了褚

遂……

或者说，褚遂将他全家推上了断头路，他都打算自己去死，换家眷保全了。

但既然没死成……那么，他就是皇上一派了。

皇上赦免了他，他没自杀，对褚遂来说，就意味着背叛。

为了家族，他不想做的事情不得不做，只能牢牢站在皇上这一边。

许尘并不意外。

英国公张睢是公卿里面非常出色的那一挂，也非常忠心。

结果，忠心的是社稷，不是某人。

其他公卿，为了平息乱事，跟着鼓噪，完全能理解。

英国公还有边镇势力呢，那些个公卿，早就被冷落了，说不定对皇室也满腹怨言。

就在这时，太监匆匆前来汇报。

许尘颔首道：

“请长公主过来。”

太监离开，长公主没来，一个很精壮，脸上有着点点雀斑，还带着高原红的男子前来跪拜。

“平身，赐坐。”

许尘伸手。

对方又说了一大堆。

许尘看向曹恒。

曹恒连忙摇头道：

“臣不太懂。”

“稍等！”

许尘笑道：

“长公主来了再说。”

不一会儿，长公主到来。

青年朝长公主行了一礼，立马说了一大堆。

长公主道：

“世子说让陛

下放心，卫国公家族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会帮陛下守好门户。”

长公主翻译道。

这当然是初见的客套话。

不过，对方派遣世子到来，自然是忠心的体现：

“朕相信卫国公的忠心，世子万里远来，忠心可嘉，赐服。”

许尘笑着。

至于赐哪种猛兽的服饰？

许尘自己都没搞清楚，只能交给礼部去办，反正礼部会将适合赐给世子的猛兽服饰列出来，他到时候挑选一个就是。

“就坐着，不用次次行礼了。”

许尘笑道：

“先在朕身边充禁卫，不是让你当质子，是朕对西北不熟，有这方面的事情了，你备朕咨询，等你接任了卫国公之位，咱们君臣之间也多些了解，彼此能更加放心。”

长公主翻译过去，虽然说不让跪拜了，但对方还是立马激动跪拜，说了一大堆，情绪激动，一看就是表忠心的话语。

这心态，在场几人瞬间就能想清楚。

青年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