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陆聿珩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再胡思乱想,赶紧休息。
“砰——”
夜深人静,地板传来一声闷响。
陆聿珩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揉了揉发疼的脑袋,看到侵占了整个床的女人,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她踢下了床!
罪魁祸首睡得香甜,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没好气的伸手,轻轻推了推她:“你叫我进来睡,
是想半夜报复我吧?”
“神经病啊!”梁浠彤无意识的嘟囔了一句,拍开他作乱的手,转过身继续睡。
陆聿珩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她连睡着都理直气壮的样子,勾起了他骨子里的顽劣。
他自小就是大院里的孩子王,爬树逮猫,上房揭瓦,一样不落,也就是这些年去了部队之后,才逐渐收敛起身上的痞气,变得稳重寡言起来。
陆聿珩拿起一旁的被子,将它平铺到床上,伸手推了下正在熟睡的人,借着她翻身的动作,直接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将她的手脚都束缚在被子里。
他满意的勾了勾唇,重新躺到床上,隔着被子,伸手固定住她,睡了过去。
这一夜,梁浠彤睡得格外疲惫。
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了蝴蝶,一只等待着破茧高飞的蝴蝶,可惜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没有破茧成功。
清晨的阳光轻柔而温暖,光线穿过白色的窗帘,静静地洒在屋内。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竟被人裹到了被子里,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会做那样的梦。
不用猜,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她咬牙切齿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借着解开被子的力道,直直向他撞去。
企料,还未靠近,就再次被他桎梏住。
“醒了?”他的嗓音带着浓浓困意,眼睛都没睁开,却可以精准的按住她的腰身,“别闹。”
啊啊啊——
她内心十分抓狂,暗自后悔,昨晚怎么就发了善心,让他躺到了这张床上呢?!
-
梁浠彤的这股子怨气,一直到他们俩在酒店吃过早饭,步行到附近的集市,都没有消。
因为晚上要去阿里暗夜公园,白日就不能走远,两人又还在养病,所以只好在附近转转。早上在酒店的餐厅吃饭时,听到其他游客提起集市,梁浠彤便起了兴趣,所以才会按照地址找过来。
狮泉河没什么大型的商场,但固定日子会有集市,街头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各色摊位琳琅满目,显得异常热闹。
梁浠彤睨了一眼身侧泰然自若的男人,决心不让他好过。
路过一家卖牦牛肉干的摊位,她主动询问:“爷爷,这个可以放多久呀?”
老爷爷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回答:“两三个月,都不会坏。”
听到他的话,梁浠彤心里有了底,笑意盈盈道:“帮我称五十斤。”
老爷爷被她的大手笔惊到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五十斤?”
“没错,”她露出唇边的梨涡,语调轻快:“我家亲戚朋友众多,这都怕不够分呢!”
五十斤,几乎将摊位摆着的牦牛肉干都包圆了,老爷爷乐得这么大一笔买卖,更加尽心的替她仔细包装好,最后用隔壁摊位贡献的编织袋一起装了起来。
付完钱,梁浠彤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低低唤了一声:“阿宋。”
“我提不动,”
她表情无辜的陈述事实,满眼期待地看着他:“可以辛苦你帮忙提一下吗?”
陆聿珩知道她起了坏心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将牦牛肉干提了起来。
“哇,好帅!”她的语气听起来真挚,但是夸赞的内容毫不走心:“果然是你,这么重都提的起来,真是太厉害啦!”
梁浠彤见他不拒绝,就得寸进尺,越买越多,直到他双手提的满满。
偏偏她不急着回家,而是脚步悠闲的四处逛了起来。好在,这点重量对于陆聿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懒得与她计较。
两人路过一家卖首饰的摊位,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藏族传统项链、手镯、耳环等,五颜六色,直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梁浠彤拿起一条项链,上面镶嵌着珊瑚、蜜蜡、松石,虽然用料不是顶好的,但胜在纯手工制作,充满着异族风情。
她眸光一闪,转头询问:“阿宋,你看这条项链,好看吗?”
陆聿珩分不出她手上的这条,与桌上摆着的另外几条有什么区别,只得机械式的点了点头,说:“还成。”
“诶,”梁浠彤佯装惊讶,指着银饰上的花纹,道:“你看这上面是什么?”
陆聿珩微微低头,想要去看她手指的地方,却见她直接将那条项链,套进了他的脖子上。
她眉眼弯弯,语调欢快:“藏族女孩子结婚时,脖子上都会戴着珊瑚蜜蜡松石的项链,还有巨大的纯金嘎乌盒。看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新娘子哦!”
陆聿珩无奈,放下手中提着的各种袋子,取下脖子上的项链,俯身将项链放回到摊位上。
梁浠彤扭头,正要说话,薄唇却在他的脸颊上擦过。
陆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