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全城缉查
望月楼,姜月托着香腮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火盆。侍女刚在火盆里添上了新木炭,红红的火苗中夹杂着蓝色,从缝隙里呼呼地冒了出来。炭火时亮时暗,照着姜月精致的小脸也是忽隐忽亮。昨晚边塞烽火台上深深一吻,让她这颗小女人的心死死地栓在他身上了。他是爱我的,他的吻如此炽热,自己几乎要融化在他强壮的臂弯里,迷失在他深情的眼神当中。
她感觉自己的双颊滚烫,还好侍女看不出她此时的脸有多红。他什么时候来娶我,我什么时候能正式做他的妻子,他家里的妻妾以后对自己会是什么态度?公婆知道他将娶羌人为妻,会不会反对?他的族人怎么想?哎,从小无忧无虑长大的月亮公主,终于有了烦恼。
两位贴身侍女看着有了心事的姜月,相视而笑。
军帐里站满了人,李赫坐在营尉的大椅上,面向李虎他们一一汇报汇总回来的消息,各队均有不同的发现。
李虎队暂时在官道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看来那帮人隐匿行迹,一定躲藏在什么地方,蛰伏起来,蓄势而发。
元昊队挨家挨户排查时有发现几个情况。排查到吴记盐铺时,发现他们的护师神情略显紧张,驱赶身穿百姓服的斥候,不让斥候靠近通往后院的门。周边的住户反映,吴记盐铺近些日子来往的人众多,大多不是本地人,而且看到菜农往
铺子里送菜都是一车一车的送,羊一买就是好几只,好像他们有很多人,不太正常。隔壁老王反映,吴记盐铺深夜经常听到嘈杂的声音,不像以往清净的样子,他们后院应该住了不少人。
李耀队汇报,前段时间经常有三三两两的人骑着马从山间小道疾行,而且还有找向导带路的,听口音为外乡人,出手阔绰。提及时间,刚好是发起袭击的前几天。
李唯汇报,这两天没有发现特殊人进出城,因为现在不是战时,进出陇西城门不需要什么凭证,只要不带兵刃便可入城。但据守门军士反映,刚前日有六人从南门入城。盘查时,未发现携带兵刃,江浙口音。虽没有路引和任何身份证明,但从他们坐骑上看到一个印记。在马匹的臀部隐约烙有东海两个字。军士依稀还记得前段时间操同样口音的人也陆续出入过不少次陇西城,现在想来他们一定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
牛忠队汇报,说城东一户祖籍徽州的吕姓人家,最近来了位远亲,听说是什么王府的亲卫,这家人很高兴地又杀鸡又宰羊的,搞得像过年似的,邻里街坊都看见了。后确认,他家这位亲戚就是东海王府上的亲卫。并不住他家,住在别处。
李赫很兴奋,终于可以确定是东海王府在此搞事情,至于是什么目的并不清楚。他必须请示章裘和裴少府,抓不抓人。如今府君
袁钊已经不在,东海王司马跃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帮人这么肆无忌惮肯定是有恃无恐。
吴记盐铺的东家就是东海王司马跃,显而易见,吴记盐铺就是这伙人的据点,人证都在,只差物证。他们进出城并没有携带兵刃和抢劫来的物资,城外肯定还有其他隐匿之处。
他吩咐李耀继续细细排查,顺藤摸瓜,哪里的村子的频繁发现这些人,就重点排查哪里。河道,山洞,外籍迁入定居人员都要重点查。
裴少府帐中,李赫坐在下首,章裘则坐在裴少府的左侧。他俩听了李赫这几日的军情汇报,都顿时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如果是东海王一手策划,那么他的目的何在?只是挑起羌人和汉人的仇恨吗?如果陇西战事一开,对他有什么好处?吴记盐铺是东海王府的重要收入来源,难道是为了陇西盐?吴记盐铺在陇西乃至全国各地确实被陇西盐挤得失去很多市场份额。一个王爷没钱,就很多事情办不了,司马跃这是狗急跳墙,剑指李记盐铺啊!
三人想到此处,不禁顿开茅塞。那么袁钊一走,陇西一乱,顺便搞垮李记盐铺,抢回他们的海盐市场就说得通了。李家铺子为什么没有遭到袭击?难道是因为那一屯士兵把守在山口?他们敢袭击边塞,击溃这屯士兵应该不在话下。
李赫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章裘,说道:“我们要抓活口不?将
来作为人证指控东海王司马跃。”
章裘冷笑道:“指控司马跃?做梦吧,这些人口中都藏有剧毒,就是为了死无对证,不留活口。即使缴获了他们的马匹、弓弩等物证,东海王也会死不承认。他一定会说东海王府失窃了一批军马和弓弩等云云。”
李赫道:“那岂不是东海王的人咱们动不得?天下那么多王,这要是都做起妖来,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裴少府一掌击在桌案上,怒道:“天下乱不乱我们不管,但如果欺负到我们陇西,必要他血偿。”
章裘抚手拍到道:“少府之言正合我意,自己的地盘被人做妖,如果让他们活着离开,我章某的脸皮没地方搁。灭了他们,不要留下活口。让司马跃长长记性,我们陇西不是随他任意拿捏的。”
李赫忽的站起来,说道:“属下这就去办。定叫他一个都逃脱不得!”
章裘道:“今晚动手,吴记盐铺方圆两里内宵禁。我派五百弓箭手,五百盾兵围住吴记盐铺。进去办案就看你了,记住,动静别太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