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能被他送来,自然用处不小。就如同那炕床一样,论技术并不复杂,但是在阮白之前不是一样没人想到么?
曹大人并没有疑惑多久,阮白和楚昊就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黑曜石的不同之处,再一看阮白不用人扶,自己就从马背上稳稳当当地下来,似乎有些理解马镫的用处……譬如说给矮子使的?
但是边关士卒,尤其是骑兵,身高都有着严格的标准,并不需要这么一个“梯子”。
阮白没想到身边的世子兼千户,眼前的将军竟然如此鲁钝!他还满心以为马镫和马掌的出现,这两个人就能意识到这是一样多么伟大的发明,然后纳头便拜……他想多了。
不过现在不是开产品说明会的时候。吉时将至,宾客来齐,曹大人带着阮白先溜达了一圈,在重要人物面前过了过眼。
阮白的记忆力很好,观察力更加是吃饭的本事,他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但凡他这个年纪,只要嘴巴甜一点,很难引起别人的反感。
两个大哥很快就被扔到一边,看着阮白轻易和别人打成一片。
“这臭小子。”平时对他横眉冷对的,这会儿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他心里面也知道,这种讨喜的表情,才是阮白骗人用的。
“小弟待人真诚,倒是不需要我们多操心。”曹大人看着阮白跟谁都能聊上几句,哪怕是不懂的,也能诚恳地请教,一点都没有他所担心的骄纵任性。
楚昊闻言下意识地看了曹大人一眼,嘴上附和:“二弟小孩子脾气,其它倒是没什么。”二狗子倒是能真诚,可是指望着二狗子对刚认识的陌生人真诚,还是想点别的吧。他家二狗子可会演戏,就算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他,一时不察还能被骗得团团转,连两只胖子都经常被骗。
如果把曹大人放在被骗的苦主的位置上,楚昊倒是可以让自己不再计较这人硬要当他家二狗的大哥。
结拜仪式很顺利,哪怕曹家诸多亲朋对曹大人此举并不理解,他们也没有和如今曹家这位实质上的一把手作对。
阮白也意识到这点。他看着和所有人都能相谈甚欢,但是对有些人聊得都是些没有任何营养的话题,只是看起来一样热闹罢了。
热闹完了免不了酒宴,和那次的晚宴不同,这次阮白被毫不留情地灌醉了。
半坛子烈酒,一点都不照顾未成年人!
楚昊理所当然地要把人带回家,被曹大人所阻:“已经那么晚了,你们不如就在府上休息。阮弟的院子已经收拾了出来,也不是住在别人家……”
不是他的地盘,谁家都是别人家。楚昊坚定拒绝:“不用了,我家二弟认床,反正也没多远。”说着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连马都不骑,自顾自往回走。
黑曜石看到,嗒嗒嗒地走到两人身后,嘴里还扯着楚昊那匹战马的缰绳。
楚昊说不远,并不是借口。关城是个军事堡垒,各个地区的划分比别的地方要严格得多。高级军官的住宅区都是连城一片的。
曹大人看着楚昊这番做派,搓着下巴不解,小声嘀咕:“还真不像是个世子……”不说是平西王府,就是其他几个王府的世子,那也是高高在上,有几个号称骁勇善战的,也只是跟着一起行军罢了,真没一个像楚昊这样隐瞒了身份,真正从一个小兵做起,还被顶头上司视为眼中钉。
“倒是和王爷挺像的。”那位王爷是出了名的性情中人,各方面都称得上不拘一格。
回到家的阮白一秒钟满血复活,从床上蹦跶起来,头顶差点撞到床顶。
楚昊还以为他要撒酒疯,双手张着要把人抱下来:“哪里难受?有没有不舒服?”
阮白往楚昊身上一趴,摇头又点头:“酒好难喝,东西也不好吃。”应酬什么的真是遭罪。
楚昊看他回答地口齿清晰,不禁疑惑:“没喝醉?”
“嗯,我装的。去刷牙洗澡。”装醉酒最简单了,反正他知道身边有楚昊,只要一倒就行。
装得可真像!楚昊翻了个白眼,把人抱去,吩咐亲兵送热水过来:“挑嘴。这酒可是丹周酒。哪怕是在京城,也不多见。”曹大将军为了认这个义弟,面子上可谓做足了。
“噫~”阮白嫌弃极了,“那种又酸又涩,不仅没酒味连个果汁都不是的玩意儿……”他的味蕾一整晚都在遭受那种神奇的味道的洗礼。
男鬼果然比一般人要难养。晚上有点凉,楚昊自己不把这点凉意放在心上,但是绝对不会让阮白冻到,在房内点了个炭盆,等温度起来一点,才把阮白的外衣脱了。
阮白其实没觉得冷,好歹喝了那么多酒,身上热乎得很:“饿,想吃面。”
要准备洗澡水没那么快,想想伙夫的手艺,楚昊问:“你自己做?”他这个当哥的真没用,二弟要吃碗面都弄不来。
阮白点头。
楚昊只能把外袍重新给阮白披上。
阮白的动作很快,不过最后弄面的时候犯了懒,直接拿刀子唰唰地削面片。
楚昊只顾着盯着不让他伤到自己,等面煮好了才发现今天的面条不太一样:“这是?”他顿时感到饿了。整个宴会,阮白没吃好,他是根本就没顾上吃。
“刀削面。”阮白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