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在曹将军面前表现出来的性子,一直都是有点被宠坏,但是有大是大非的好少年。他这样不客气的表现,在曹将军看来是正常的,一定是阮白怕他不好意思才这样故作强势。
可是阮白会让曹将军白占便宜吗?
阮二狗的便宜是随便什么人能占的吗?
不用阮白多说什么,面对着“无知少年”阮小白,曹将军自己心里面那叫一个过不去,偏偏想来想去他也找不出什么补偿的办法。
权,他有。可是阮白和他就不是一个系统。虽然阮白在他的地头上,但是他能给阮白的照顾十分有限。阮白也不是什么爱惹事的小孩儿,擦屁股都用不着他。在他看来,阮白这个驿丞都属于做着玩的。依照楚昊对他的看重,等楚昊回了西京,阮白哪里还能继续留在这里?这个时间也不会太远。
钱,和他相比,阮白确实不算多富有;但是新的独轮车已经投入使用,酸菜生意也做了出去。好吧,这些都只是小钱。但是各种羊毛制品呢?煤饼煤球炉呢?
自从煤炭因为火炕走进了大家的视野,如今各种煤制品竞相走俏。不是没人想对这个行业下手,可是如今唯一已知的产煤地西原,大量的土地已经被阮白相关人员圈走了。
就算有人通过各种途径得到少量的地盘,可是单纯地出售煤炭,利润完全比不上各种加工过的煤制品。
因为季节和推广问题,这些产品还没有给阮白带来大量的收益,不过煤老板的前景一片光明是可以肯定的。
综上所述,阮白不差钱。
阮白也不差靠山。在大周的西边,能比平西王世子更硬的靠山,大概就剩下平西王本人。至于他这个将军……嗯,做人得有自知之明。
所以,他能给阮白说明补偿呢?人家把发财的方子都白送给他了。
曹大将军只能开门见山:“阮弟啊,你看这……你要什么直接跟哥哥说。只要哥哥能做主的,什么都好说。”
阮白眼睛一眯,嘴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大哥,把辅军和退役的兵都交给我呗!”
他缺人,十分缺人。
而顺阳关,实际上是不缺人的。
每年有大量的兵源,不仅包括正式的士卒,而且还有大量的辅军和流放的犯官之类。后者在顺阳关地位还比不上牲口。至于退役的兵,其实数量很少。可是数量少不代表不是问题。朝廷能给予的条件十分有限,这部分士兵多数是靠着诸如曹将军这样的将领自行贴补。
前者固然不可或缺,但是对顺阳关现在的结构来讲,实际上在人力方面有着诸多的浪费。而后者,则完全是个负担。
曹大人只是略微一思量,就明白了阮白的打算。作为这一地的最高官员,他有一定的任免部下的权利。阮白索要的都不是正式的士卒,一些辅军什么的不是问题。
“不知道阮弟需要多少人?”
“唔,先来个一两百吧。”一两百人,实际上并不能满足他目前的业务需求,但是再多的人,一来他也没地方安置,二来他也没有管理经验。这一百人只是试手。
曹大人一听阮白的要求,就知道他有分寸,当下也没提点,只是问:“有什么具体要求,尽可以说,大哥尽快把人给你送来。”
不愧是武将,做事就是爽快。阮白心满意足:“大哥办事,小弟有什么不放心的。天色不早,小弟先告辞了。”
曹大人赶紧站起来,要送阮白出去,一边小声道:“这次京城来的人,阮弟还得多注意一些。”
阮白点点头:“多谢大哥提醒。”
曹大人见阮白明白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提醒一声,只不过是因为那些个京官没事都能找点茬出来。这次他们来,为的是马镫马蹄铁的落实,和阮白的关系不大。不过阮白是把这两样东西弄出来的人,保不齐会有人盯上阮白,尤其是这些人停留的时间不会短,又和阮白一同住在驿馆内。
其实就算曹大人不提醒,阮白也会注意着。刚才那个把楚昊叫住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不,他有正事的谈完了,楚昊那个陪他来的,竟然还没谈完。
楚昊并没有特意挑地方,哪怕他对将军府再怎么熟悉,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很多事情还是要有点避忌。
阮白一转头就看到了楚昊,和那位张姓官员。
两个人站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周围巡视的卫兵也特意让开一段距离。
张姓京官背对着他们,阮白只能从他站立的姿态来分析,他整个人略微显得有些僵硬,应该是没有达成目的。至于楚昊则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看到阮白出来,眼睛一亮,竟然不顾面前的张大人,直接就走了过来,看了看阮白,再看向曹大人:“谈完了?”
阮白歪了歪头,看向猛然转身走过来的张大人。
曹大人也注意到,不过看着楚昊的样子,他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道:“谈完了?”又对张大人说道,“天色不早,本官让人带张大人去……”昨日晚宴,一行人自然留宿在将军府内,今天谈了一天事情,还没谈出个头绪,光是扯皮了。按照曹大人和京中文官集团打的那么多年的交道来判断,显然还有的好谈。哪怕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