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藏了什么好吃的?”
“啊?”楚昊听到整个人都懵圈了,现在咱们是打仗啊,是敌对国啊!两国士兵冲到战场上,甫一交锋直接开口问人要吃的,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楚昊的内心疯狂吐槽,动作还是很利索地躲开了大汉的又一次攻击。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被匈人大王子叫阿奴的宗师,似乎脑子有点……不利索。他现在能躲得轻松,也是因为阿奴没把他当成敌人,大概真的想从他身上找好吃的?
他身上的好吃的,只有怕老三老四偷吃,才拿出来的甜食,剩下的一点点蜜汁肉脯,一点点蜜汁豆干。他仔细看看阿奴,计算着能从阿奴手下逃跑的可能性,算来算去好像都微乎其微。
在周人中,楚昊已经算是魁梧那一挂的了;但是和阿奴比起来,整个人就像个还没长成的少年。可是阿奴尽管人壮硕了一些,行动中却一点都不笨拙,反而十分灵敏。
阿奴见楚昊连连闪开他的手,不由得感到有些有趣,咧咧嘴:“小孩儿,有趣。”
小孩儿个鬼!他家二狗都长大了,他怎么还会是小孩儿!楚昊被说得嘴角直抽抽,却不敢有片刻放松。
突然,阿奴毫无预兆地伸出手,几乎在楚昊看到的时候,那只手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咦?”手上再一次落空,阿奴有些奇怪地看着楚昊,却见楚昊第一次向他攻击过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挡,却见楚昊的手中有一丝刀刃的反光,立刻改掌为爪,眼看着就要抓到,对方手中的兵刃却伸长了寸许。
阴险!
但是阿奴并不怕,只用两根手指就捏住了兵刃,让之难以寸进……
“咦?”手感不对,怎么黏黏的?
趁着阿奴微微的愣神,楚昊一溜烟跑出去老远,很快就没了踪影。
阿奴抬起手,低头嗅了嗅,往嘴巴里一放:“甜的。”
半个巴掌大的肉脯味道都还没怎么尝出来就没了,阿奴想再去追,却哪里还有楚昊的影子?
楚昊却谨慎地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帐篷里。沾了蜜汁的手已经清洗干净,坐在地上压抑着长长吐出一口气。自己这个宗师水分还是太多,看来等这场仗结束之后,得去找师傅好好挨上几顿揍才成。
这一场架打得亏死了。他不仅拿了一片肉脯资敌,就连藏在身上的肉脯和豆干都掉了……
这年头,糖都那么贵,蜂蜜更是一般情况下都不怎么能够买到。阮白买到的还是有人拿出来的一个野蜂窝,自己都没舍得吃,全都做了高热量的食物给楚昊补充热量了。
哦,平西王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抢走了一些,还打包了一些让人送去给王妃。
平西王闻着大锅里飘出来的卤香味,精神都有些不集中:“小二,你今天做的豆干是咸的?”
“啊。”阮白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根本就不知道平西王在问什么。
“怎么不做上次那样的?”甜的肉啊豆干啊,还挺好吃的。
“啊。”
“没蜂蜜了?”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连蜂蜜都买不到。
阮白终于回过神,不过他就听到个蜂蜜:“啊,没了。回头看看有没有会养蜂的,明年价买地种牧草……哦,紫花苜蓿,刚好放蜂……蜂蜡能卖给药房,蜂蜜直接卖还是做点别的?蜂皇浆留着自己用吧……”
平西王听他越说越小声,就知道阮白又走神了,没好气地撇撇嘴,回头重新盯着各种信息。他身为平西王,事务繁忙得很,本来来这儿也就是看看蠢儿子,外加小儿子;没想到一来小儿子就变成了儿媳妇,曹将军还把整个顺阳关给扔给他了。现在他窝在顺阳关走不了,不代表事务不需要处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看阮白,感慨:小儿子真能干啊!
看看,自从小儿子一来,原本一团乱麻的内务瞬间就平顺了下来,而且各种物资也很快就补给上来。现在粮食一收上来,后勤这一块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连战争也平顺了下来。
匈人已经三四天没动作了,看情况也不像是在集结大部队。说起来,匈人应该也没什么大部队好集结了。
粗粗一算……
“咱们干掉匈人多少来着?”
阮白想也不想地回答:“守关的时候干掉六千两百三十四个,曹将军那边干掉七千六百五十七个,老百姓们干掉一百九十三个,一共一万四千零八十四个。另外还有一百六十七个俘虏。”
这些数字,放在前几年并不算什么。那时候大周并没有多少天灾,国力强盛。但是这些年来,伴随着各种问题的爆发,和各种天公不作美,哪怕有这样的战绩,他们也不能出城追击匈人,更别说是一次把匈人打残了。
不过匈人显然短时间内蹦跶不起来,他才能回到驿站的小厨房里看公文。
阮白做好了一盆卤豆干,想要放到桌子上,却见平西王一个人把桌子霸占得严严实实。
“爹,你干嘛不在将军府里办公?”就算不去将军府,也可以在驿馆里,再不然去旁边小厅里也行啊,干嘛挤在厨房呢?
平西王示意阮白把筷子给他:“将军府又不是家里。”再说,小儿子折腾吃的,他这个当爹哪能不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