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一只两只都不愿意进去,搞得进浴室跟进屠宰场似的。
楚昊光着脚,袖子卷到手肘,裤腿卷到膝盖,跟在河里摸鱼一样,带着洗白白的雪雪出来。
前几天还在嫌弃雪雪不够威猛的楚世子,现在打心底里觉得,还是听话的狗比较可爱。
等给四只狗洗完,三个武力值不低的大男人全都累瘫了。
汤信厚这才有空说起来意:“大人,这次您一定要跟着小人去马场看看。”
“怎么还自称小人呢?不是曹将军封了你一个百户么?”阮白哪怕人在天边,对自己手下的消息还是很在意的,他一看汤信厚的脸色,“新马场不好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带他去炫耀,倒像是犯了什么错的样子。
汤信厚勉强笑了笑:“大人还是跟小人去看看吧。”百户什么的,在别人面前还能当一回事情,在阮白面前,他却永远记得自己是个被救出的贼配军。若是没有阮白,他早就已经尸骨无存。救命之恩,他从不敢或忘。
更何况,阮白又不傻,就算阮白傻,难道他背后的楚昊会傻?把他从辅军要走,还给分派那么重要的任务,阮白到底担了多少风险,他心里面肯定有数。他不敢说他做的是在报答阮白,只能说得让自己值得阮白担上那么大的风险。而楚昊位高权重,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真正受到影响。
马场距离顺阳关并不远,但是骑马也得一个时辰。阮白和楚昊收拾了一番,干脆换了马车,顺便把狗也给带上,反正胖子们的家畜也得安置在那边的马场。
胖子们给曹将军提供野马当种马呢,顺便放牧几头牲口怎么了?现在顺阳关边军不说多有钱,但是小钱钱还是不少的。所以,该要的酬劳一文钱都不能少。
现在顺阳关的人力充足。后勤的事项被阮白理顺了之后,其实能减出许多人来。马场是非常重要的军事设施,路早就已经铺好,比官道还齐整,只除了两边的白牙树看上去还小了一点。
马车的速度其实比骑马也瞒不了多少,一个时辰多一点,一行人/狗就到了马场。
楚昊眼明手快地抓住要往前蹿的大胖小胖:“毛还没干呢!一会儿再出去玩!”
大胖小胖抗议:“汪汪汪!”
强权家长立刻威胁:“汪什么汪?弄脏了再洗一遍澡!”
洗澡两个字听懂了。刚才还脾气老大的胖子们,立刻非常有眼色地摇起了尾巴,跟刚才没吼过狗大伯一样。
阮白由着楚昊去管胖子们,问汤信厚:“到底怎么了?”
汤信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干脆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苦笑道:“大人,您看过就知道了。”
阮白挑眉,看着几头骡子哒哒哒地小跑过来,转过头去问汤信厚:“怎么了?”
汤信厚眨巴一下眼,反问:“大人没看见这、这……”这是从马肚子里出来的,可究竟是什么……反正绝对不是马!越大越不像,竟然还有点像驴……
见多识广的楚昊已经懵圈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大周和草原都没见过,顺阳这一年来有新的海外胡商带来的新牲口么?
见多识广的雪雪已经严阵以待了。只要主人一声令下,雪雪立刻咬死怪物!
见多识广的胖子们已经蠢蠢欲动,准备放牧了!
“看见了啊。”阮白皱着眉头,不就是几匹骡子……嗯?!对啊,大周就没骡子!他当初为了弄骡子出来,还特意耍了点小心思。结果事情太多,他给忘记了。
记起自己失误的阮白,不露声色地补充了一句:“长得挺结实的,是哪儿弄来的新品种牲口么?”
从小在马场长大的汤信厚:“大人,这是之前那几头牝马生下来的。您走之前揣了崽子的那几头。小人怀疑,是那几头驴干的!”
阮白看着汤信厚一脸“哪里来的矮穷矬,竟敢糟蹋老子白富美的闺女”,呐呐:“孩子健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