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定的工作。
潘钧听到阮白的夸奖,并不倨傲,只是躬身道:“还望阮大人能留下官这段时间在您身边学习。”他的出身普通,在朝中完全谈不上任何背景靠山,能够当上官都像是叨天之幸一般。任地是在中安这么个偏远的地方,对他来说算得上是好事。毕竟偏远意味着少利,也意味着不会有人来盯着他这么个小地方。他也得以稳扎稳打地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是一旦岭南的路直接修到了中安呢?别说现在路才刚开始修,他敢打赌,要不是过年给耽搁了一阵,他现在这个中安的县令早就已经调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作为家属(?),他对自己的未来媳妇对阮白言听计从,还是有点心塞。
阮白眯着眼睛笑得很和善,也没有多客气:“嗯,那你就留着吧。”在大部分时候,有个本地通都不是什么坏事,尤其这个本地通还把他当成老丈人在讨好,感觉略有些微妙。
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由近千人的辅军组成的修路队,已经全部进了幽深的山林。原本庞大的人数,顷刻间就不见了踪影。
潘钧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十分复杂。一千人,光是在祭祀的时候,就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人数。但是要靠着这一千人来征服岭南复杂的山林地形,理智上他还是无法相信。历史上哪一次重大工程不是哀鸿遍野?哪怕在未来的时间里证明了当初决定的英明之处,但在当时,甚至之后延续几代的时间里,都造成了难以愈合的伤痛。
相比较之下,一千人的队伍,他们难道个个都是大力士,能够开山裂石么?
没错,岭南到中安的这段路,难点从来不是铺路,而是开路。
结果,他们还真的开山裂石了。
阮白不是爆破专家,但是他好歹是系统学习过的。炸药这玩意儿他交给谁用都不放心,这也是他这次必须亲自跟过来的主要原因。
修路队还在继续做前期工作,因为有各种先进工具和材料的加入,工程的速度简直一日千里。
这天他们继续有条不紊地在工作,结果他们就听到一声旱地雷。有听觉灵敏的指出:“听着不像是一声,好几声连在一起。”
“这旱地雷打得有些奇怪啊。”
“咦?那方向不是阮大人和楚大人去的地方么?”
“糟糕!快,来几个兄弟跟我过去看看!”
“大夫!带上大夫!”
施工的地方距离事发地的距离并不近,尤其周围还是一片哪怕清理过,依旧显得崎岖的山地。顺阳出身的辅军们对于在山里跑步虽然不是很熟练,到底体力足够。可苦了被抓壮丁的大夫,最后找到了阮白和楚昊,硬是面容严肃地给楚昊的手背上的一点擦伤抹了金疮药,表示自己没白来。
炸药这东西,楚昊并不是第一次见,但是他这会儿也有些懵圈。当初阮白给他那几个炸弹,差不多就是能听个声响。现在的炸药,好吧,从体积上看百倍于他当初的那种小黑弹丸,但是他明白,就算是有上千颗那样的弹丸,也绝对炸不开一座山。
炸药的爆炸后,各种碎石飞溅。他震惊到几乎忘了躲闪,这才让手背有点了擦伤。本来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毫发无伤的;更别说阮白好早早准备好了防护措施。
阮白有些灰头土脸,人倒是没受伤,甚至因为早早准备好了塞耳朵的棉花,连耳鸣都没有。
这会儿大夫总算反应过来不对了。他先是眉头紧锁,接着猛然瞪大眼睛,张着嘴巴用力地指着原本小山头在的地方,激动地说不出话:“啊!啊啊!”
辅军们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只要保证自家的两位大人平安无事就行了。修路队还没有清理到这一段,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大的变化。
只有本地出生,经常会进山采药,对这片山林熟悉到像是自己家后花园的大夫,才好容易挣扎出几个字:“没!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