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双重车祸

七点半，酒吧。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女随着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尽情地扭动着身体。

半地下的空间没有采光的窗户，只有几个通风口。所以即便是天还没黑透的时候，氛围也丝毫不减。

这个时间人不是很多，不会被太多人看见，避免了风言风语传到家里。

李荣焉坐在吧台前，身体向吧台倾斜，即便已经坐在角落里，来往路人并不多，她还是尽量远离人群经过的过道，生怕自己碰到不该碰的东西被家里发现了端倪。

她拿着一杯鸡尾酒，是蓝粉相间的颜色，很好看。

方形的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失去了棱角。酒杯上层漂着融化的冰水，和下层的酒格格不入。

李荣焉搅拌了一下分层明显的酒，拿到嘴角轻抿了一口，微微皱了下眉头。

接着拍了张照片给什么人发了过去。把手机按熄屏扣在了一边。转动身体朝向过道的一边，看向不远处的舞池。

她扫视着跳舞的人群，看了一会后，李荣焉叹了口气。

刚准备转身，面前狭窄的过道呼呼啦啦走过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待他们过去，李荣焉继续转动座椅，忽然闻道一股好闻的味道，不是常见的男士香水，是一种干净的洗衣液的味道，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她赶忙抬头看向刚刚经过的人，几人已经走过了四五米远，只留下了背影。

打头的那个个子很高，看上去有点瘦却又不羸弱，透露出干练。梳在脑后的头发和架在耳朵上的眼镜营造出浓浓的精英感。

这种职场精英下班还来这种地方玩呀，衣服也不换。李荣焉暗自想着，转身趴在吧台上，拿起倒扣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有新消息发了过来。

李荣焉给发消息的人拨了电话回去，响了一会才接通。

“哥，咋么又查岗了？不是给你发照片了吗，还要打电话。”李荣焉很不耐烦。

电话那边想起了温柔好听的男声，“荣焉，你怎么又去那种地方了，记得九点半之前回来啊。对了，回来之前换身衣服，把味道清理干净再进家门。被爸发现就不好了。诶，你吃饭没有呀？我让阿姨给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准点到家，啊。挂了”李荣焉着急地挂断了电话。她总觉得电话那头温柔平缓的声音比这里嘈杂的音乐还让人心烦。

电话那头，“我让阿姨给你留了晚饭，有……”

李自辉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传来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他也不恼，只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接着起身，想下楼去厨房叮嘱阿姨几句，明天一大早他还要参加公司的领导层会议，不知道小姑娘几点才能回来，没办法等她回来亲自看着她吃饭了。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人。

“爸。”李自辉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微微低头算是打了招呼。接着从男人身旁边绕了过去，刚走了两步，只听身后传来声音。

“荣焉又去酒吧了？”

李自辉停住了脚步，没有说话。走廊只开了两个壁灯，有些昏暗，看不清两人的脸色。

整个空间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直到他身后传来了缓慢而厚实的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拿着铁锤漫不经心敲打着地面。

李自辉放松了身体，听着脚步逐渐消失，才继续往楼下走。

酒吧。

李荣焉挂掉电话，喝了口酒，拿出一张红色钞票压在酒杯底下。站起身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就往门口走。

酒吧大门是半关闭的铁皮卷帘门，要用手往上推一下才能确保过去的时候不会碰到脑袋。还挺像黑帮接头的地方，有点酷。

走出大门隐隐约约听到背后有争吵声、接着有人把酒瓶摔碎在地上，人群吵嚷声瞬间消失，安静了一两秒开始小声讨论。

“诶诶！盛总冷静点冷静点，我真是你弟弟，这不，报告都带过来了？”

紧接着又是酒瓶碰到什么东西上面破碎的声音，混杂着男人的恐惧求饶声。

李荣焉心想，怎么刚一走就有这么出好热闹可以看。随即回过身来，微微弯下身子想透过卷帘门看看怎么回事。

刚转过身就被鱼贯而出的人群撞了个踉跄。

“大伙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今天小店有点事情，要提早打烊了。今日消费全免单，大家改天再来支持生意啊。诶诶好嘞，您慢走。”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正在一边用堆满笑容的脸和客人道歉，一边伸着双手不停把人群往门口赶。

客人走得差不多了，男子笑容也瞬间消失在脸上，换成严肃的表情，转头对身边的人交代了什么，就急匆匆回到刚才发出声音的包厢。

李荣焉挑了下眉，心想没热闹可以看了。转身朝着马路对面走去。

等红绿灯的空档，她低下头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了。这个时间回家估计又是卡着点到，要是有半点耽搁就很难准点到家了。

想到这点李荣焉就莫名开始焦虑，内心数着红灯的倒计时，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怎么，过了九点半要上断头台呀？这么紧张。”还记得上次出去玩，朋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