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遗产这样处理

申城入秋，温度骤降，李荣焉侧躺在被窝里，蜷缩着身体。

周末听到母亲的意外后，李荣焉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许久才缓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明明前两天母亲还发了消息。

说是自己忙了好一阵子，这个季度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还发了自己在海边度假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带着帽檐大得有些夸张的遮阳帽，坐在躺椅上看着镜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爱意都要漫出来了。

从记事起，母亲就很少陪在兄妹俩身边，但是隔三差五就跟孩子们分享自己的生活，家里摆满了她从世界给寄过来的纪念品。

李荣焉有一个小册子，里面全是母亲写给她的信，她翻阅着，回想着当时的情境。

只觉得自己和十岁时摔碎的那个俄罗斯套娃一样，再也拼不好了。

生辉集团办公室。

李景熠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背对着站在他办公桌前的人，高高的椅背把他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周秘书，遗产继承的事情办得的怎么样了？我说的程序可行吗？”

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年轻男人恭敬地站着，回答道：“李总，遗产的事情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差沈总的死亡证明了。”

“那就好，中环那个项目是块大肥肉。多少人盯着呢，有了她这笔钱，一定能拿下，越快越好。”

周秘书推了下眼镜，微微颔首，“您放心，葬礼已经筹备好了，证明很快就能下来。”

“好，你去吧。”李景熠转过身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左右端详了一下，像是在看一个志在必得的猎物。

周秘书面对李景熠微微弯着腰后退几步，转身打开门出去了。

在转角处遇到了站在墙角的李自辉，“小李总。”

李自辉见他打招呼，才从思绪里回过神来，调动脸颊肌肉扯出一个笑容，拍了下周秘书的肩膀，“忙去吧。”

葬礼如期举行。

地点选在郊外的一个墓地，旁边有一个小礼堂，宾客们就在这里聚集。

高大的橡木门敞开着，李荣焉和哥哥、父亲站在门口看着宾客来表达哀思。

宾客们人手一支白色百合，一一走到礼堂尽头，鞠躬致意后轻轻放在秦玉汝的照片旁边。

照片里的她穿着绿色绸缎衬衫，笑得像是一朵盛放的水仙花，和现在的季节格格不入，好像象征着她的时间停滞不前了。

李荣焉挽着李自辉的臂弯，全身的力气都向他那边倾斜。

她低着头，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等她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拿了百合花向遗像处走去。

李荣焉抬起头，只看到一个穿着全黑西装的背影，好像在哪见过。

李自辉注意到妹妹的动作，以为她不舒服。便低头轻声问她：“荣焉，怎么了？”

顺着妹妹的目光看去，“那个就是盛总，那天送你去医院的就是他。”

“盛总。”李荣焉重复了一遍，好像在努力调动自己的思绪想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想抬头再看一眼盛总，却被一枚百合花胸针吸引了注意。这个胸针别在一个男士的身上，显得有些古怪，李荣焉总觉得这个图案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视线跟着胸针，挽着李自辉臂弯的手也松开了，脚步不自觉迈动，跟着胸针的主人走了出去。

“哎，荣焉！”李自辉叫了她一声打算跟过来。

一旁的李景熠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这还这么多宾客呢？别太失态，园子里有人看着，她不会走远的。”

李荣焉跟上那个男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男人微微回头，李荣焉愣了一下。

这个侧脸太像李景熠了。

愣神的时候，男人走远了，李荣焉叫了几声爸爸，没有回应。只能加快脚步跟着他。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马路边上，她抬头看去。男人已经过了马路，朝街角走去，他仿佛开了倍速，很快消失在李荣焉的视线里。

她颤颤巍巍地站在马路边上，疾驰的汽车几次和她擦身而过，刺耳的急刹声和喇叭嗡鸣声让李荣焉思绪更乱，她原地蹲下抱住脑袋。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冰块，正在往深不见底的高度鸡尾酒里沉。

甜蜜包裹着危险，糖分消散，只剩下酒精的侵蚀。

突然，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

李荣焉勉强站起身，那人只用一只手抓着她，她站不太稳，重量压在手腕上，有些疼，她也清醒了几分。

“李小姐，你状态不好，不要自己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我送你回去吧。”

李荣焉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男人随即解释道，“哦，我是盛煜，你父亲和我父亲是朋友。”

李荣焉反应有些慢，她喃喃道。“盛煜，盛煜。”盯着盛煜的脸发了会呆。

“荣焉！”远处礼堂的方向传来李景熠的声音，打破了静止的时间。

盛煜松开了抓着手腕的手，伸手作出请的姿势，见李荣焉没有动作，就先行朝礼堂走去。

李荣焉脑袋一片混乱，刚才李景熠不是走到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