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对，你非死不可

外边的雨好像下的更大了，在这夜深人静的雨夜。

吃饱了，吃撑了的我，无比清晰的看清了，自己的丑态。

我一个人躺着，麻木的寻找着精神鸦片，来麻痹自己。空虚且孤独。

可能是生物钟已经乱了，也可能是今天太亢奋，已经凌晨三点了，此刻的我，竟没有任何睡意。

于是又同时打开了腾讯视频，点开了落下了十几集的遮天，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又在熬夜了。

感觉自己在严重浪费生命，我已经预感到，明天早晨的早起计划，又一次泡汤了。

我甚至能想到一觉醒来估计已经是中午了，明天白天也已经浪费一多半了。

我感觉自己情绪，像一个拼命压抑着的火山，努力维持着极致的平静。

我好难受，好痛苦，我又一次选择了，看着自己作。

我放弃了对身体的掌控，远远的望着他。

就这么看着他，此时他躺着的床。我并没有重新铺。他躺在上面，看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像初中课本上，清朝末期躺在炕上，抽大烟的平民。

颓废之中透露着，一股子生无可恋，他嘴角是上扬的，表情是享受的，灵魂却如此刻的我，一样是狰狞的！

我猜他一定没有沉浸进去，我看到他又15倍速播放，而且小化了窗口，在b站和番茄听书之间，反反复复的切换着，翻找着什么。

就像一个已经输的卖血、卖肾、卖儿、卖女、卖老婆，输到一无所有，输到不敢想赢的烂赌鬼。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意味着，面对烂摊子。

而继续沉迷至少，在那一刻他是爽的，是有希望翻盘的。

他只能机械的想尽一切办法的赌，直到彻底万劫不复。

就像一个嗑疯的瘾君子，不停的加大剂量，找更猛的药。

这时就算有一个，很爱，很爱他的老婆，锁住他最后的毒品，要求他冷静克制，好好戒毒，好好陪她和孩子，一起过日子。

你猜，嗑疯了的他，癫狂到不顾一切的他，会怎么选？

有些人，执迷不悟，真的没法劝。躲的远远的，一点机会都不要给，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我站在那静静的看着，他躺在那反复切换着手机界面。抓狂的寻找着，可以沉迷，逃避现实的救命稻草。

可是，就算让他找到，一个喜欢的擦边视频，逃避那么几十秒的现实，又能怎样？

他已经把自己困死了。

他逃不出去。

我看着他满眼的失望，我本想留着他，做我回归平凡的退路。

而现在他挡住我的道了，他必须死。

我望着他绻缩的背影，竟然能看出他烦躁的情绪。

我默默的观察着，积蓄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

在他又一次烦躁的骂骂咧咧，退出某个熊猫人动画后。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直接莽了上去。

突然发声呵声问道，能和你谈谈吗？杜佳佳。

他双手一颤，烦躁的表情收敛，眉头却没有因此而舒展。

他短暂的愣神以后。平静的出声问，你是谁，佳佳渡还是渡佳佳？

他的平静让我感觉到，非常的陌生，我的心纠缠在了一起，大脑中警铃大作。

我太了解我自己，过去的27年里，这种极端平静的状态，只出现过一次。那次我的心狠手辣程度，吓到自己腿软，就像这一次一样。

不过无所谓，我有一次经验了，我压得住。我短暂的失神后。

我同样平静的回答道，我是渡佳佳。

然后两人，又是长久的沉默。

他甚至没有转过身，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情绪和表情的跌宕起伏和疯狂变化。

太安静了。我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时间好似静止了一样。

这一刻空气凝固，像铁板一样，我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可是他依旧没有回头，我强忍着撑过，一秒，一秒的时间，等待他的答复。

终于我看到，他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我终于稍稍感觉轻松了些，我注视着他的背影，一刻也没有挪开视线。

却始终没有看到，他松掉口中的那口气。

终于他又开口了。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你确定想好了？

他声音低沉，那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低沉，像是无尽深渊里，传来的低吼，带着能压倒一切的威压。

虽然只有几个字，却字字如千斤，压得喘不过气。我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气场远胜于我。

那缓慢而有力的声音，就像一个惊雷，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晴天霹雳，我感觉自己，肾上腺素在飙升。

自己的腿好像想跑路，我强行让自己镇定，心脏却不受控制的狂跳不止，血液充盈了全身，几乎将我胀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透着光的灵魂体。

很奇怪，灵魂哪来的充血感。

我长长呼出了一口不存在的气，心想，我他妈不是主灵魂吗？怎么被压制的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