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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太子砰一声跪下,满头冷汗。
天顺帝的目光移到宁王头上:“老四,还有你,越来越不成器,做什么都做不好,看看有多少封弹劾你的奏折!”
天顺帝直接将一沓奏折砸到宁王头上,他也跟着太子重重跪下:“还请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改!”
“改?你拿什么改?你知不知道你做错了多少事?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早就死了一百次一千次!”天顺帝一想到宁王最近的行事,胸腔便燃起怒火,气得不断深呼吸。
要不是其他皇子不成气候,就那么几个能用的,他何须一次次护住宁王,真是太没用、太令人失望了!
“陛下,可要传唤流光道长?”侍奉在天顺帝身边的刘昌振没有暴露出对宁王的恨意,对所有人一视同仁。当注意到天顺帝的状态不对时,他眼眸一闪,躬身询问。
天顺帝起初并不打算这么骂几位皇子,但脾气上来了,完全控制不住,一想到这三个儿子正值壮年,而且还都在觊觎他的龙椅,就克制不住心中的暴怒,眼神阴鸷地打量着他们。
“宣。”天顺帝对刘昌振点头,让他下去令流光过来,气大伤身,得吃一颗丹药补补。
刘昌振的身影从身边经过时,宁王暗自捏紧拳头,心中涌动着恨意。该死的太监,若不是这狗东西从中作梗,他怎么可能会做错这么多事情!
明明他已经解释过,刘继仁不是他杀的,他派去的人也被刘昌振处死了,可这狗东西依然咬着他不放,非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口肉。
这让宁王非常不甘心,等他寻到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刘昌振!
天顺帝骂完两个皇子,又看向周闲,准备把三个都骂一遍。
没待他开口,周闲先说:“父皇,你已经骂完他们两个了,可不能再骂我了哦。”
天顺帝瞬间气笑了:“怎么,难道你觉得自己就没有错了吗?”
“当然有,您若说我每天招花惹草,不务正业,不爱幼弟,我还是认的。不过这些比起以前还是进步许多吧,好歹儿臣没有像以前一样骚扰文官,暴打言官,当街纵马过市……”周闲细数着自己以前的罪过,越数越让天顺帝脸黑。
他真是生了一个孽畜啊!
不过随着周闲说出自己做过的事情,天顺帝也的确感觉到了一点安心。比起盛有贤名的太子和善于伪装、礼贤下□□王,静王让他无法安心的是背后的靠山。
但如今静王被抹得越来越黑,性情又明晃晃地摆在那,危险性远比太子和宁王低,距离皇位也越来越遥远了。
“够了,你还越说越自豪了是吧?”
天顺帝制止周闲继续说下去。看着周闲那张脸,心中一晃而过张贵妃的脸,想起眼前的孩子是他心爱的女人生下的,而且还被他亲自抚养,可是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虽说是天顺帝故意纵容引导,但眼见着周闲越来越暴戾,安心的同时,也多了一份失望。毕竟人心是复杂的,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天顺帝,更是心思难测。
在静王的名声变得越来越臭名昭著,失去争夺皇位的资格时,他反倒久违地被唤起了那一丝父爱,多少有那么几分恨铁不成钢。
面对天顺帝逐渐复杂的眼神,周闲一脸无辜地道:“比起以前,儿臣确实该自豪了,难道父皇不觉得现在的我好一点吗?都不像以前那样会惹是生非了。”
“你小子,倒是挺开心的啊?”天顺帝怒极反笑,正准备一视同仁地把他也骂一遍。
刘昌振走了进来,他刚走出去几步,就恰好遇到朝着御书房走来的流光道长,于是便领着人过来了。
“见过陛下。”流光只是略微一行礼,国师与他都不用对天顺帝行跪礼,二人都深受天顺帝信任,也深受大梁百姓信任。
他又向三位皇子行礼,即使看到周闲,他的目光也始终没有产生任何变化,神情冷静淡然,有那么几分脱俗的仙人气质。
“算了,朕今日暂且绕了你。”
眼见着流光已经到了,天顺帝的心思便产生了变化,对着三位皇子冷声叮嘱一番,就让他们离开,让流光速速呈丹药上来。
原本已经要离开的太子听到这话,皱着眉头又返了回去,一脸真诚地劝说对方少吃丹药,道:“父皇,古往今来,未曾有一人过百年而不死,纵然是秦皇汉武这等追寻长生不老的帝王,也未曾成功,而且是药三分毒……”
宁王因太子返回而动作一顿,听到一半,心中猛然打起警铃:“不妙。”
太子简直愚孝,居然敢向父皇劝谏这个!
“作死。”
脚步没停的周闲轻飘飘吐了两个字,人已经走出御书房。
宁王头皮发麻,赶忙追上周闲的脚步,随即从御书房中传出比刚才更恐怖的声音。
周闲上马车时,薛沉渊已经在那车内等候许久,他坐在边上,用着陌生的面孔,眼神平静地望着周闲。
大概是环境与眼神太熟悉了,以至于让周闲一瞬间想起和薛沉渊坐马车时,自己的满口胡言。
于是乎,面对天顺帝都不心慌的周闲难得感到一阵忐忑不安,而薛沉渊也托着下巴朝周闲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