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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美人昨晚想了一晚上薛才人为何要开窗害她儿子,今日一早原想着去探探口风的。但西苑的下人告知她薛才人一早就去了顺嫔那。
薛才人病着,有什么急事一早就去找顺嫔?
她隐有不安,才回到南苑就听说李衍不舒服。着急中,正要进屋,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她回头,卫皇后身边的周嬷嬷带着两个粗壮的太监朝她走来。
待走近了,也不行礼,傲慢道:“许美人,皇后娘娘让您带着十一皇子过去凤栖宫问话,您收拾好就跟奴婢去吧。”
许美人心中一凛,很快就镇定下来,为难道:“周嬷嬷,十一皇子不舒服,我一个人同你去可行?”
周嬷嬷拧眉,高声重复:“皇后娘娘说了您同十一皇子就是同十一皇子,病了抱着就是,许美人莫要为难奴婢!”
对方太强硬,最后无法,许美人只能让白芷抱着李衍,一同往凤栖宫去。
此刻,正是众宫妃向卫皇后请安的时刻,许美人同李衍进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母子两人身上。但很快注意力又被跪在大殿中央,声泪俱下的顺嫔分去了。
顺嫔哭得肝肠寸断,边哭边指责:“皇后娘娘,钰儿的身体一直很好,自从佩戴了十一皇子送的香囊就开始生病。至今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人都烧糊涂了。太医说若是高烧迟迟不退,只怕就不行了!”
“昨夜臣妾整理钰儿的东西,发现那香囊夹层里藏了钰儿的生辰八字,那生辰八字背面画了鬼怪的符咒。薛才人同臣妾说,那是借命消灾的符咒。许美人狠毒,是想把十一皇子的病痛转嫁到臣妾的钰儿身上啊!”
“求娘娘为臣妾做主!”
在坐的嫔妃们全都心惊,看向许美人同李衍的目光都有些不可思议。
倒是阮贵妃慢悠悠喝了口茶:“本宫倒是不知道薛才人还懂符咒?”
跪在地上的薛才人难掩病容,咳嗽两声解释道:“臣妾原也是不知的,只是自从十一皇子去了臣妾那,臣妾就开始病重。臣妾的贴身大宫女瞧见十一皇子送给臣妾的香囊,怀疑里头有古怪,才拆开了来,然后就发现了写着臣妾生辰八字的符咒。她入宫以前,在村里见过这种害人的法子,就告知了臣妾。”
说完她用力磕了个头,声音悲切道:“臣妾病重是小,但十皇子是皇嗣,容不得许美人如此谋害,请皇后娘娘为我等做主啊!”
卫皇后凤眸凌厉的扫过来,看向还站着的许美人,喝问:“许美人,薛才人和顺嫔说的可是实情?她们二人告发你利用巫蛊符咒害人一事可属实?”
许美人跪下,缓缓磕了个头,声音虽柔当有力:“皇后娘娘,臣妾冤枉!”
她伏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低垂的眸子也染上几分慌乱:这天终究是来了!
赵娘娘说的宫斗终于来了!
谁不知道皇上的生母舒太妃就是因为巫蛊之祸没的,这一出手就是想致他们母子于死地!, ,
这母子、主仆三人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
薛才人心中郁郁,一口气没上来然后真的晕了!
等她再次醒来,就看到李衍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药,笑眯眯的瞧着她。
许美人已经不知所踪,唯有两个伺候的宫婢和白芷守在门外。
薛才人面皮一抖,额角又紧绷起来,弱声问:“十一皇子怎么还在这?没随你母妃走吗?”
李衍小脑袋摇摇:“不走,伺候薛娘娘。”
薛才人额头青筋突突的跳:“我不需要伺候,十一皇子走吧。”
李衍坚持:“不走。”
薛才人语气近乎哀求:“走吧?”
李衍像是听不懂话,举起药勺:“薛娘娘喝药。”
薛才人要崩溃了:“十一皇子,你要怎么才肯回去?”
李衍不说话,抿唇看着她手上戴的镯子。薛才人心头一凛,想起皇后娘娘送李衍珠宝首饰的事……
这孩子不是喜欢这个吧。
比起首饰,显然命更重要。
薛才人一咬牙从手上退下镯子塞到他怀里,李衍不动,眨巴着眼看着她。
这是嫌少?
薛才人再也绷不住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一百两银子强硬的塞到他手里,泪流满面的请求道:“十一皇子,您快走吧。我没能多照顾您几日,还让您为我忧心,甚是愧疚。这点银子,您拿去玩儿?”
李衍抱着一袋银子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奶声道:“好吧,那薛娘娘要认真吃药哦。薛娘娘要是想我,就让人去找我呀。”
薛才人:找个屁,她还想多活几天!
终于把人送走后,她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床榻边上扶额闭眼。就在她将睡未睡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又开了。
小团子欢快的嗓音犹如魔音入耳,激得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薛娘娘,薛娘娘……”李衍哒哒的又走到床边,仰头看她。
薛才人往床里缩了缩,声音里都是绝望:“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衍奶声道:“薛娘娘好,我有东西送给薛娘娘。”
薛才人:“什么?”
李衍小手在怀里掏了掏,薛才人神经紧绷的盯着,一个小小、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