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发情期。
咬得格外深。
左年从一开始的反应激烈,到后来渐渐归于平静。整个人像一条脱水的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他怀里,轻轻喘息着。
“哥哥……”他低低呢喃。
“嗯?”
“臭哥哥。”
段百岁笑:“嗯。”
左年累极了,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段百岁把他塞进被窝,看到自己西装裤上有一小片深色水渍,他知道那是左年情动时留下的。真是要命了。
他去浴室冲了澡,又拧了湿帕出来,替左年把身体仔细擦了一遍,尤其是那湿泞的下半身,看得人呼吸一窒。段百岁忍着冲动,替他一点点抹干净。
床上的人被碰到娇弱的地方,会像小猫一样嘤咛,勾人得不得了。
段百岁俯身下去,亲着他的脸,委屈抱怨:“敢说讨厌我?之前不是还说最喜欢哥哥吗?”
睡梦中的人眉心还拧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样的梦,让他这样不开心。
段百岁扔下手里的帕子,上了床,把左年抱进了怀里,说:“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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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年做了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高中时的他。他依旧没交到什么朋友,依旧会被别人抢走东西,有时候是钱,有时候是文具……他很无奈,找过老师两次,但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那些人当着老师的面笑嘻嘻搪塞,说是开玩笑,转过身就把他的书扔进Alpha厕所里。他没办法进去,只有等上课没人时,才敢去捡。老师已经习惯了他课堂总是迟到。
他嘴笨,说不清楚缘由,加上学习也不拔尖,又不爱说话,久而久之,老师也不怎么管他了。
高中生活并不美好,同桌更是个坏人。因为没有接受他的情书,他就到处宣扬他是个傻子,还带头孤立他,侮辱他。
左年根本不想搭理那个人,觉得他像游乐园的小丑,上蹿下跳地折腾,只会让人觉得滑稽。
校园生活总是灰暗,他不想告诉爸爸们,怕他们为他担心,怕左爷爷又说他事多。难熬的时候,他学会了写日记。他把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放在心里反复想念,他把所有温暖的情话写进笔记本里,悄悄诉说自己的爱意,他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然后像小时候说的那样,永远在一起。
在此之前,他不能抱怨生活,不能被其他人影响,他要变得更加优秀才行。迎接美好未来前,总会有坎坷,这是他在课本里学到的知识。
他在笔记本里一笔一画写下那个人的名字,这是他的希望。
原本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可这天,同桌那个坏蛋抢走了他的戒指。他最宝贵的戒指。
他用项链串起来戴在脖子上,下了体育课,不知道戒指怎么跑到了衣服外面来,被同桌看见了,一把扯断了链子,拿在手里把玩。
左年气急了,那是段百岁给他,那是他们的信物,怎么能被人抢走?
他第一次和人打架。
即便对方是个身量不小的Alpha,他也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自然,他吃了点亏。后来是有人叫来了老师,他们才被同学分开。
他的戒指被他抢了回来,但也因为打架请了家长。
他很愧疚,觉得给爸爸添麻烦了。可爸爸却夸了他,说他做得特别好。还说,如果再有人欺负他,就狠狠还回去,不需要顾忌什么。
那天在办公室,老师让先动手的他道歉,爸爸却说,绝不道歉,还让同桌先给他道歉。再后来,干爹他们也来了,来了好多人,同桌哭着给他写保证书,位置也被调得离他远远的。
打那以后,虽然他还是没什么朋友,还是有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但没人再明目张胆欺负他。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院长妈妈说,你需要一个好的家庭为你撑腰,你才不会活得那么艰难。
左年觉得自己好幸运,这么多人爱他,让他变得更加坚强有底气。
他把戒指又随身带着,盼望着段百岁早早回来。
高中,大学,工作实习,一晃八年过去了。
他等的人终于回来了。
听说段百岁已经到了要被安排强制匹配的年纪,左年意识到,他们可以结婚了。
他拿着戒指和体检报告,欢天喜地地去找了段百岁。他告诉段百岁,他现在很健康,腺体已经被治好了,还问他可以和他结婚吗?
段百岁的表情很冷漠,眼神也有些奇怪,他问:“这个你还留着?”
这个你还留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他们的信物吗?他不该留着吗?
那时,他以为段百岁是感叹,感叹这么多年他还保存着信物,感叹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现在想来,段百岁那种反应,其实是无奈和不理解。
自己用他六岁时的一句话捆绑了他,逼迫了他。所以他不喜欢自己,不是正常的吗?
左年从梦中醒了过来,蒙在眼底的薄雾散去后,他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瞳仁浅淡,总给人一种薄情的感觉。
“哥哥……”他脑袋还有点发懵,情热最重时,他确实看到段百岁来了,可他以为那是幻觉。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