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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大块朵颐的师父,夜夜到破寺墙边用筷捉治头痛用的琵琶虫、总被蚊蚋叮得一身大包的师父,笑容总是温和安舒的师父……当万万千千的人白眼看他,将他践踏在脚下,是这样的师父将他自尘灰里拾起。
“师父……你还没能回蓬莱,我也还没学好你授我的技艺……不要死……师父……”
失血过多,讲到后来他语无伦次。银面人含笑道:“离今日过去还有十个时辰呢,我不忙死,待把你的伤医好再讲。”
楚狂揪着他披风,声息渐弱。银面人回头一看,只见他阖目昏死了过去,然而面带忧色,昏也昏不安稳似的,身上浇透了雨和血,似只可怜的小落水犬。银面人笑了笑,将他自怀上解下来,轻轻放在船栈上,抚了抚他的脸庞。
“我的路至此便走到头了。”银面人低声说,“但楚狂,你会走一条与我截然不同的路,你来日方长。”
尔后他旋过身来,向着滂沱大雨,神色忽而凛冽如霜。
一道电光劈过,映亮了一个崔嵬身影。玉鸡卫立在甲板的另一头,浑身披创,肚破肠流,然而笑容仍旧狞厉。
“还以为你方才投海,是想自个赴往阴府啖茶呢。”银面人冷冽道,向着楚狂时的柔和神色已不见了。“看来非得要我押你一程不可,老匹夫。”
“你一心寻死,便是重创你,你也似无知无觉,好生无趣!”玉鸡卫的目光落在昏死的楚狂身上,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咯血,“老夫在等着你的破绽出现,这小娃娃便